他身子往前又倾了倾,语调暧昧。
“你之前也没这么抗拒,宁归砚,你有选择吗?”
宁归砚抓住他衣领的手攥紧,胸脯收得紧,最后一松歪头靠在墙上,没再看季宿白。
季宿白看着他又扯开了的伤口,在宁归砚身边坐下来,抬手托起青年的脑袋,手上感觉到抗争的力度后,叹一声气后温言细语。
“别动,疼的又不是我。”
宁归砚兴许是真疼怕了,或者脑子有点不清楚,犹豫了一会松了力度。
他被迫躺在一双腿上,这待遇让他又一瞬间的怔愣,毕竟他身上的灰尘和血渍可不少,保不齐季宿白会生理性洁癖发作。
可惜了,没看见人黑脸,只看见对方手中出现一瓶药,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低眉看着宁归砚。
季宿白提醒道:“张嘴。”
宁归砚当然不想再疼下去,刺伤自己的那一下已经用了很多勇气了,他又不是不怕死的愣头青,这样做只是为了得到季宿白的一丝怜悯,也让对方放松一些警惕,以往他对护士姐姐这样,对方总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不过人的忍耐度是有标准的,他也在试探季宿白的标准在哪,这样看,对方对他还足够宽容。
他都独身一人去同那可能是魔族之人的女人会面,却一点不着急,甚至最后还回去找他了,两人心知肚明的赌注,只是互相付出的底价不同,宁归砚豁得出去,自然全都得归他。
可对方是不是故意输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季宿白可不是愿意事情脱离掌控的人。
上方的眼睛是墨色的,宁归砚从那抹墨色当中找到了一丝温和,他眨了眨眼,灰白色的瞳仁像什么宠物的尾巴轻轻扫过季宿白的眼尾,目光流转的力度恰恰好能让低头上药的人心头一颤。
宁归砚看着那双眼睛稍稍出了神,将嘴里苦涩的药丸咽下,忽然胸口一疼,他抓住季宿白的手,对方手上沾了药膏的手蹭在衣袖上,那上好的治疗外伤的金疮药就浪费了大半。
季宿白将宁归砚作乱的手抓住压在一边,抹了药的手在宁归砚的胸口处轻轻地抹几下。
“别动,疼也得上药。”
宁归砚倒是歇了动作,可心思没歇。
他歪着头,被压着的那只手蜷缩几下,忽然问。
“他们醒着吗?”
季宿白知晓他问的是这屋内的其他人,瞥了一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怕我在这杀了你,或者是在你身体里设下什么术法,让你没法再跑?宁归砚,这天一山你就如此呆不得?”
宁归砚低下头,闷着笑出声,胸口的伤被指尖触及才短嘶一声压抑了笑意。
“季宿白。”
他忽然唤着人的名字,季宿白见伤处涂抹的药膏差不多了,便拿出一块帕子放在宁归砚伤口上,随后用长布条给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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