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地面,悬浮在空中,慌乱中双手本能地搂紧了他的肩膀,口中脱口而出:“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陆时桉的回答平静而淡然。
他低头,目光深深锁住她的眼眸,那曾经骄傲不屈的神情此刻已被惊慌所替代,他的心中竟莫名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谢毓婉腿上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硬邦邦的夹板在她腿上显得格外突兀。
陆时桉运用轻功,轻松地将她横抱在胸前,几个起落之间,他们已远离了观音庙的喧闹,来到了一片静谧的湖泊边。
湖面被冬日的严寒覆盖,厚厚的冰层在阳光下闪耀着银白的光泽,坚固得足以承受任何重量。
陆时桉在冰面上缓缓行走,每一步都稳健。
最终,他在湖心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四周是无尽的宁静,只有冰面反射着淡淡的日光,广阔而寂寥。
这一刻,只余下两人在这片静谧中,静静地对视。
男人的沉重黑靴在晶莹剔透的冰面上猛然跺下,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冰层仿佛在抗议般颤抖起来,发出细微却不安的呻吟。
谢毓婉的脸色骤然失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几乎是尖叫着质问他:“你想干什么?”
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惊慌与恐惧。
陆时桉却仿佛置身事外,面部线条冷硬,眼神深邃,完全不为她的惊恐所动。
湖心之处,冰面最为薄弱,怎堪忍受这般粗暴的对待,终于,“咔嚓”一声,脆弱的冰面开始了裂变。
谢毓婉的一声惊呼,身体本能地向着他扑去,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个男人,时而温柔,时而又狂烈,如此情绪多变,总爱做出这些让人胆战心惊的举动。
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声音微弱:“陆时桉,别这样,若真让这冰面破裂,我们俩如何逃脱?”
话虽如此,语气中却掩不住那份深深的无助与担忧。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笑意,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柔软,注视着怀中的女子,动作缓慢而优雅地将她放下。
谢毓婉的世界,此刻只剩下了他。
在这片危机四伏的冰面上,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能够抓住的浮木。
然而,当她的脚尖轻轻触碰冰面时,那脆弱的裂痕竟迅速地蔓延开来。
“哎呀!”
惊惧之下,她失声尖叫,下意识地再次往他怀里缩去。
陆时桉似乎享受着她这份依赖,单手轻轻环住她,眼中闪烁着孩子般的顽皮与深邃莫测的光,低垂着眼帘,直视进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深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怕了吗?”
“我说过多少次,谁能保护你,你却总是忘记。”
他的话语里藏着几分无奈与宠溺,“卢容泽那种文弱书生,到底哪点值得你如此挂念?”
谢毓婉蹙起了眉头,对于他这种无端的醋意感到既好气又好笑。
每次听他这样说,她都觉得莫名其妙,自己何曾对卢容泽有过半分过分的关注?
正欲反驳,却发现腰间的那只手竟突然松了力道,让她心头一阵憋屈,“你!你这是在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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