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看不上我们阿枫吗?”
“不清楚,我隐约听阿枫的意思,似乎是那姑娘身体有点不太方便。可能是自惭形秽吧,怕耽误了你弟弟这样的大好男青年,所以一直不太接受他的追求。”
这个消息不啻于是一个平地惊雷,活生生让白忻卉吃了一惊。因为太过震惊,她连秦墨的访问都没怎么用心,随便问了问便了事了。
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想找到弟弟,好好跟他谈一谈,问一问这姑娘的事情。离开片场的时候,时间已接近傍晚。白忻卉本想打个电话给家里,说要回去吃饭,却在这时突然接到了段轻哲的电话。
电话响起的时候,白忻卉刚坐上出租车,还没来得及跟司机说要去哪里,便听电话那头,段轻哲的声音传了过来:“忻卉,你现在人在哪里?马上来一趟儿童医院,阿延出了车祸,正在手术中。”
28、带回家 。。。
白忻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一个母亲应有的心惊与纠结。当她赶到儿童医院的时候,整个人脸色惨白情绪不稳,几乎要瘫倒在地。
阿延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在她的心里,这个孩子已经快要和亲生的没有什么差别了。这一次回来之后,她觉得自己似乎成长了许多,对孩子的母爱也增加了不少。大约是跟段轻哲的婚姻结束了,让她少了许多负担,也就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到孩子的身上了。
最近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收养阿延,带他回家自己养着。但因为她是单身,不具备收养的条件,真想办的话少不了要托人找关系才行,这事情一时没办下来,只能暂时先拖一拖。
段轻哲在电话里没有详细说明阿延的情况,等到白忻卉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完成了。阿延当时被送进了普通病房住院观察,段轻哲则一直守在那里等着孩子醒来。
白忻卉找到病房号,轻轻推门进去,就看到段轻哲坐在一旁的沙发里假寐,阿延则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显然麻药还没过。屋里只亮了一盏桔黄色的台灯,照得整个素白的病房暖融融的。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一幕后,白忻卉突然就觉得心头一暖,像是感受到了一点家的气息。
她悄悄把门带上,走到沙发边,轻轻推了段轻哲一下。段轻哲其实没睡死,他知道有人进来了,只是一直没睁眼。这会儿正好借机睁开眼睛,见到是白忻卉,便微微笑了一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孩子伤得严重吗?”
段轻哲把手放在唇边,示意她小声一点,然后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今天他们福利院有活动,一群小朋友坐车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发生了车祸,阿延腿部受了伤,已经做过手术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本来不想吵着你的,不过你说起来是他的妈妈,还是应该让你知道一下。”
段轻哲说话的声音既低且柔,整张嘴几乎凑到了白忻卉的耳边。他们两人现在贴得很近,彼此之间没什么空隙。也不知是段轻哲故意的,还是真的怕吵醒了阿延。白忻卉也没把他推开,就这么贴近着听他把话说完。
然后,她才又问道:“你跟医生谈过了吗,大约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需要住院多久?”
“住院时间不用太长,大约两周就够了。但阿延回去之后需要静养,至少要几个月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他马上要念学前班了,得把他的腿彻底养好才行。要不然去了学校很容易摔倒,也影响他的学习。”
白忻卉不得不承认,虽然段轻哲从未当过父亲,但在照顾孩子这一方面,他想的还是比较周全的。就真像那么一回事儿似的,除了感性的爱护孩子外,也会理性地思考一些实际的问题。
白忻卉当时离他很近,看着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心跳就止不住地加速。她悄悄地往旁边挪了半个屁股,努力想要离开段轻哲的控制范围,像是两人若离得太近,便会令到她的大脑无法思考一般。
段轻哲也没把她拉回来,只是继续说道:“最近这住院的半个月,我会派人来照顾阿延。如果有空的话,我也会过来看他。你如果有时间,也多抽空陪陪他吧。这孩子受了不小的惊吓,胆子本来就小,这下子大概就更小了。”
白忻卉点点头:“嗯,你放心,我一有空就会过来的。你有想过孩子出院以后要怎么办吗?福利院的条件不太好,如果把他放在那边的话,我实在不放心。”
“这就是我想要跟你商量的事情。我刚刚跟院长通了电话,把我的意思和他说了。我想要把阿延接回我家去照顾。家里佣人多,能帮忙的人也多,孩子住家里恢复,应该比住在福利院好。你是孩子的妈妈,所以我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只要你同意,院长也不会反对。这样我就可以让人在家里提前布置起来了,得准备一间儿童房给阿延才是。”
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白忻卉的意料,她本来以为,段轻哲会雇人来照顾阿延,没想到他倒准备亲自挑起这个担子。像他这个年纪的单身男性,一般很少会主动弄个孩子来给自己找麻烦。他们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哪怕结婚生子了,也更希望由妻子来照顾孩子,好让自己有更多喘息的机会。
段轻哲倒是个反其道而行之的男人。他有这个心固然是好,只是对他的能力,白忻卉并不太看好。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怎么照顾四五岁的小男孩吗?”
“老实说,不太会。不过我可以试着学一学,摸索着前进。每一个当父亲的男人,在第一个孩子出生前,都是毫无经验的,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想我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你愿意来帮忙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白忻卉听到这话,眼睛不由瞪了瞪,像是在仔细回味这话里的意思。段轻哲却立马又接着解释了一句:“你别误会,我没有用孩子绑架你的意思。你过不过来一切随你,如果想要和我一起学着怎么照顾孩子,我自然欢迎。如果你工作太忙,偶尔过来看看他也没关系。你不用有负担,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做了的决定。”
段轻哲的话说得很漂亮,漂亮到令白忻卉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好像无论正面反面,所有的话都他说尽了,别人已经没有插嘴的余地的。她找不到还有什么毛病可挑,最后只能微笑着点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有空我一定过去照顾他,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
段轻哲将身子慢慢地靠在沙发上,抿着嘴唇不言语,过了片刻后,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吃晚饭了吗?刚刚电话打得太急,你是不是没来得及吃东西?我去买点东西上来吧。”
白忻卉本来都忘了吃饭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了起来。只是这会儿她也没什么胃口,便摇头拒绝道:“我不饿,你还是先回去吧,今天晚上我来陪夜好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吧?”
“你呢,你明天不用?”
“我可以请假。”白忻卉站起身来,拖了张椅子坐在阿延的床边,又扭过头来冲段轻哲解释道,“没关系,反正这工作我也可有可无,要真被炒了鱿鱼,我也就死心了。”
段轻哲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若有似无地打量了她一番。沉默了几秒后,他慢慢点了点头,甚至没说一句话,就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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