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姓纪的书生果然带着自己的文章来找李襄宜了,二人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聊得十分投缘,李彻就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手中还拿着兆松连夜为他调取的纪何的户籍资料。
一个扬州来的穷书生,家中爹娘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竟养出这么个会读书的香饽饽,在先前的秋闱中了解元,此番上京是为了打点门路,只是家中实在清贫这才靠着为往来的香客写写书信寄居在玄清观。
纪何虽是书生,对游记杂谈之类的书籍也颇有涉猎,他将自己从扬州到京城的一路见闻都说给李襄宜听,说到有趣处逗得李襄宜呵呵直笑。
再加上纪何在赏画一事上很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李襄宜难得碰到一个人能同她聊得这般投缘,便约好了下次一同作画。
“纪公子不知投到了谁的门下?”
说到这里纪何不免羞涩了起来,他尴尬地抓了抓后脑,“说来惭愧,至今还未找到老师。小生家境贫寒又初来乍到,至今也没能结识几个高门子弟。想来许是小生的文章实在他太过平庸,这京城聚集了大楚最优秀的学子,小生不过泯然众人罢了。”
在大楚,考生们若是在考试之前没能拜到哪个大臣门下,在春闱和殿试之中确实会吃些亏,纪何没钱打点门路还未找到老师想来也是正常。
李襄宜不忍心他满腹才华因为这种原因落榜,想了想便对纪何说道:“纪公子,我九叔在朝中有几位相识的文官,若是你需要,我可以请九叔帮你引荐一番。”
纪何有些手从若惊,他惊喜地看着李襄宜,“李姑娘,这、这会不会太麻烦李公子了?”
李襄宜莞尔一笑,“怎么会?这对他来说不过是说句话的事情。”
纪何虽一直知道这二人家世不凡,但是听到李襄宜这般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话,心中还是咯噔一下,这二人的家世怕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高上许多。
只是对方不提,怕是不想说,自己也不方便多问,只当不知便是。
纪何同李襄宜聊了一会儿便回去温书了,李襄宜便想着将此事同李彻提一提,早些定下。
“九叔,你可否替纪公子引荐几位大臣?”
李彻放下手中的书卷,“怎么?他向你开口了?”
李襄宜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襄儿自己同纪公子提出要九叔帮他引荐的,襄儿只是觉得他若是因为没有门路而没能取得好的名次实在是有些可惜,襄儿瞧了他的文章,可是有状元之才呢。”
李彻有些意外,状元之才?这评价不可谓不高了。
只是穷书生、进京赶考,遇到了赏识他的富家小姐,顿时先前看过的《玉娘传》浮现在李彻脑海中,好像还有哪个话本子里面是什么新科状元尚公主?
金榜题名、信马游街、洞房花烛,想到这里李彻的眼神顿时危险了起来。
“此事我记着了,回头就派人去各位大人那里问问。”
得了李彻的首肯,李襄宜开心极了,“多谢九叔,那襄儿便不打扰了。”
直到李襄宜的身影消失,李彻才对着兆松招招手,“兆松,去将襄儿先前险些和亲的消息透露给秦彦。”
兆松不解,“这不是您说对秦将军封锁消息?怎么如今又要主动告诉他了?”
“顺便告诉她,襄儿看上了一个颇有文采的考生,意图在他考取功名后招他为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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