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了些淡青色的莫名气流。
拳掌再次相交,没有发出轰然巨响,反是闷闷的一声。
梁四牛憨实的面孔忽然一愣,忽然发现脚下的沙地突然间变软了许多,再也承受不了易天行从天而降的反作用力,倏地一声,竟生生被砸进了地面!
片刻间,他原来站的地方只看得见一片黄沙,没有人迹!
便是如此一来,易天行没有再次惨被踢飞,而是斜斜向着右后方掠去,脚尖在沙地上画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直退了一百多米,才勉强停了身形。
连番的蛮力对冲,让他胸腑内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先前一直忍着,此时见危机已过,心神一松,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落在面前的黄沙之上,嗤嗤作响,竟将沙子也燃着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梁四牛先前所站的沙地,看着那平滑如镜的黄沙,然后看见陈三星的嘴唇微张,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是看不明白。
他脚尖一点,便在沙堆上轻飘飘滑了过去,皱眉道:“我把梁前辈挖出来。”
“不用。”陈三星将身边的编织袋踢远了些,向他招了招手,“过来一点。”
省城里,周逸文还在四处追寻着易天行一行人的下落,忽然听到从城东处传来一声巨响,道心通明,马上感应到了是两位修行高手正在拼斗,不由唇角现出了一丝笑意,过了许久,又听到一声巨响。
他对身边的阿琪姑娘吩咐道:“不用找了,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然后他走到自己的车上,拿了一部很沉重的车载电话,不知给谁拨了个电话,脸色有些凝重,喃喃自语道:“你很会躲,看来只能调一部分人去了。”
阿琪姑娘眼尖,看见这电话下面白色油漆写的编号,发现是军用的。
……
……
城东那个山谷内一片安静,只有风吹着沙粒滚动的细微声音响起,两侧的山林本来是青翠一片,但此时临着沙地的青树被先前一阵狂斗震的东倒西歪,就像是被无知小子用如椽巨笔在这图案上瞎画了几下,看着潦草不堪。
太阳正当午,如金花怒放,光波四散,黄沙之上,更显光明。
梁四牛还被埋在深深的沙堆之中。
易天行半跪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上半身,也将上半身的衣衫全部烧毁,只留下匀称赤裸的肌肉露在外面。
另一侧的陈三星看不出受了伤没有,但是原来黝黑的面色下也透出丝惨白来。
这一老一少吃面条的两位朋友,已经战了许多回合,地上的黄沙胡乱堆积着,印证着方才战局的惨烈。
二人同时抬头,眼神相交不知蕴含着多少无声的内容。
陈三星平平推掌,面上满是下了决心之后的坚毅,易天行面色一凛,双拳齐出,挟着金青相杂的气流轰了过去。
毫无意外的一声巨响,易天行双拳上金青交杂的气流通过这一掌度到了陈三星的掌上,沿着老农民修士的手指,掌缘,腕一路侵袭向下,瞬息间便到他的脖颈。
陈三星宛如不能呼吸般,脸色瞬时一青,接着便是一红,眼中充满了惊诧莫名,缓缓瘫坐于地。
而易天行被这平淡无奇的双掌一震,头颅猛地向后倾去,一道血花向天喷了出来,落于地上嗤嗤作响。他的整个身体也根本无法承受这反朴归真的造化掌力,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线条,重重地砸入了沙场边峰上密林,喀喇响声中,不知砸碎了多少林木。
他扒开自己身边的碎木乱枝,霍地站起身来,看着沙堆上正缓缓坐下的陈三星,神识微渡,发现对方已经没了呼吸,不由面上显露出几分惊慌,愣了愣,忽然大声吼叫道:“陈老头儿,你答应带我去卧牛山的,你可不准死!”
看来他受的伤也不轻,便是这么喊了一句,脚下一软,身子翻转向后便要倒向在林间草地。
一场法力的比拼后,双方都受了极重的伤,只剩下最后那么一两口气。
易天行正要倒在地上,却发现自己的双腋下多了一根硬硬的东西,扶住了自己。
他愕然低头,便看见自己的腋下本是空气处,渐渐的有两柄灵气十足的仙剑现出身形来。
视线顺着光洁锋利的剑面往上看去,发现两个剑柄被握在两个修士的手中,这两个修士面上五官清俊,白润如玉,却没有一丝表情纹动,一身白衣飘飘,看着很是煞人。
更煞人的是他们身上的气息,淡淡的正宗道家仙气。
易天行大惊失色,发现这就是年初在文殊院说法堂中与自己万里神识拼斗的清静天三位长老之二,另一个已经被朱雀鸟焚体而亡。
而剩下的两位,却在自己和卧牛山二老两败俱伤之时,出现在了此地!
……
……
易天行感觉自己腋下的两柄仙剑正努力地破体而入,不及多想,一声闷哼,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跺,整个人的身体便被反震之力震的疾速后退——不料竟是脱离不了对方剑锋,那两位看不出年龄的长老,竟是像鬼魅一样地跟在他的身前。
少年大惊失色,背对着沙地往后掠飞,双手也顾不得仙剑锋利,直接穿附而上,便要去拿这两位清静天不世高手的手腕。
这两位不世高手面上表情仍然纹丝不动,手腕却是一抖,摆脱了他泛着淡淡金光的手,横剑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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