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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宝擂茶之所以无人问津的原因只有一个,不好喝!”
张绘面上一苦,再看研钵里已经磨成糊糊的食材,无奈道,“小妹你真会扫兴,不好喝你倒是早说啊,非要等到都快做好了才过来,不管,今天一定要做几盏出来,我们兄妹有难同当啊。”
黛玉笑道,“我怎么知道你在作妖,茂茂都没你淘气。”
等待他做茶的工夫,黛玉把来意说了一遍,张绘听后沉吟片刻,才道,
“甘泉书院里这样的学生不少,但年轻人难免浮躁了些,有个启蒙班的老先生倒适合来我们家,就是年纪大了脾气又倔,很难让小孩子喜欢。”
黛玉轻笑出声,“三哥你放心,就算是风趣幽默讨喜欢的先生,考校功课时也会被小孩子讨厌的,这种担心纯属多余。”
张绘回忆起自己小时候是怎么编排先生的,也笑了起来,兄妹俩说定了这事,黛玉喝了两口味道古怪的擂茶就跑掉了,这东西还不如油炒面好喝,还是留给张绘自己享用吧。
安排好家中的事,黛玉又派人到穆家送拜贴,打算去看看穆月辉。
端午那天见她瘦得很,也不知是因何缘故,虽不好强问,也要带几样好吃的去开解一番。
穆月辉没想到好友还惦记着这事,在二门见到黛玉就苦笑道,“你在家里忙得很,还惦记我做什么。”
黛玉嗔道,“不想我惦记就照顾好自己啊,别人困在家里都是添膘,只有你瘦得像痨病鬼一样。”
穆月辉轻啐了一声,“别胡说,哪有那么夸张,我,我不过是……”
说到这里她也不知如何继续了,只得笑着保证,以后指定好好吃饭,再不为旁的事刻薄自己了。
黛玉心说果然有事,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第一次到卫指挥使府上,得先拜见长辈才行。
穆大人正在衙门里上班,黛玉就见了穆太太,送上新蒸的酸奶蛋糕,陪着说了会儿话,才跟穆月辉来到她的院子里。
穆月辉的院子不大,进门就看到正中间的巨大鸟笼,里面的小鸟养得羽洁毛亮,见有生人来了都叽叽喳喳叫起来。
黛玉笑道,“不错,能当看家狗使了。”
穆月辉白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这么漂亮的雀儿用来看家多可惜,我那对灰鹦鹉都能背唐诗了,你家的鹦鹉学会说话了没?”
黛玉想起自家那几只孽障,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它们不止学会说话了,连偷东西都学会了,刚才穆伯母不是夸这蛋糕做得松软,入口即化么,这里面还有它们的功劳呢。”
黛玉把几只鹦鹉前几天作的妖讲了一遍,家里的鸟雀打一开始就是剪了翅膀散养的,时候久了发现它们长出飞羽后也不飞走,就没人去管它们了。
几只鹦鹉最近喜欢上了吃生鸡蛋,还专吃蛋黄那种,嬷嬷们喂食时会把蛋白分给其它动物吃,它们自己偷来的就不一样了,吃完蛋黄还用脚踩蛋白玩。
嬷嬷发现时蛋白都踩得发了起来,她们还当鹦鹉吐白沫了,好悬没吓死,几只鹦鹉都是西洋来的珍玩,一只身价就能赶得上半府的下人,万一养坏了可不得了。
请来刘供奉检查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白沫是蛋白踩时间久了形成的,几只鹦鹉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这件事是早上练武时刘凌当乐子讲的,黛玉这才想起好久没吃过蛋糕了,土制烤炉的火候很难把握,就蒸了酸奶蛋糕请全家品尝。
蛋糕一出所向披靡,压过了黛玉以前做的所有美食,受到全家人的热捧。
师公把最爱的芋泥千层都丢到一边,指明每天要吃蛋糕,要不是怕甜食吃多了牙疼,恨不得三餐都用蛋糕取代。
穆月辉听说蛋糕是经鸟儿的启发做出来的,更加喜爱了几分,见好友为宽慰自己如此卖力,她也不打算继续藏着心事了。
挥退屋里的人,她坐到黛玉身边,犹豫了好半晌才开口,“翕儿,你们来扬州的路上是遇到了萧家吧?”
黛玉一激灵,压低声音道,“你这家伙不会只见过萧启一面,就害上相思病了吧?你忘记卫大姑娘的下场了?”
穆月辉一哆嗦,卫大姑娘是全城大家小姐的恶梦,她们是后来才知道的,她根本没被嫁去西北,而是关在城外的庵堂里,在卫家离开扬州的前一夜挂在了房梁上。
卫家说她是自愧而死,这种话只有鬼才信,分明是嫌带着她麻烦让人处理掉的。
她苦笑着摇头,“我就是知道这事不能对人说,才一直憋在心里,如今最开始那股劲也淡了,才想问你那人如何,说开了也就罢了。”
黛玉揽着她瘦削的肩膀,把遇见萧启的过程大致讲了一遍,又说出自己对萧启的看法,
“他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心眼比筛子还要密上几分,外人看到的样子都是他故意展露出来的,真实性格如何,只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我对萧启的看法就是敬而远之,他又是五皇子一系的,如今朝中的局势你也清楚,更不能往上凑了。”
穆月辉叹息一声,良久才道,“原来他的身世如此坎坷,能活下来可见心智之高非常人所及,你说的对,我还是歇了这心思比较好。”
黛玉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哪个少女不怀春呢,萧启那家伙别的不说,单是长相就能让小姑娘丢了魂。
问题是古人谈恋爱的风险之大超乎想象,弄个不好不是沉塘就是挂房梁。
从穆家回来,黛玉心情低落了好几日,直到听爹爹说圣上重病,全城官员和家眷都要去大明寺斋戒祈福,才把她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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