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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裴故:“姑娘可知,是谁救了在下?”
黎安安扯正了衣摆,听他提起,当下应承下来,“是我,”她扫了一眼四周,拉了张凳子坐在了裴故榻前,宛如前世被丞相提问《三字经》:“……你当夜倒在了郊外,浑身染血,已经昏迷。我正好路过,不能见死不救,便寻了大夫将你救回来了。”
昨夜被裴故误认为歹人制住的事不能说,实在丢她的脸,黎安安昨夜已经想过,实话不能说,那便半真半假地说一半,反倒更令人信服。
裴故默然,心底有了些揣测:“姑娘到时,可有受伤?我昏迷前,曾遇一歹人……”
被误认为“歹人”的本人·黎安安捻捻袖子,掩唇咳了咳:“唔,这倒没有,我不曾瞧见什么歹人,公子可安心养伤。”
“嗯。”
裴故摸索腰间仅剩的那块玉佩,“那歹人衣裳上沾了我大半的血,姑娘若遇见,小心避开。”
说话空当,张大夫推门走了进来,“黎丫头,药喝了没?老夫来瞧瞧此人的伤势如何了……”待对上屋内两双眼睛,老大夫愣了一愣,“……哟,这就醒了?”
他手上端着诊脉的家伙,瞥见黎安安身上的脏衣服,眉头立时皱了,“我说黎丫头,老夫明白你救人心切,只是你这衣服自昨夜回来便没换过,背后还沾着血呢!你个小乞丐不嫌脏,老夫我还嫌。”
老大夫拿木杆子推她,“去去去,给我把衣服换了。”
“姑娘,”
裴故抬眸看黎安安,“衣服沾血了?”
黎安安:“……”
那股即将被抓包的窘迫感又来了。
“是啊,”
张大夫亲眼见着昨夜这小乞丐火急火燎救人的模样,不忍叫她一番心意无人知晓,当下又是一阵调油加醋,“将你救回来时,那丫头背后的衣服全沾了血,老夫瞧你这伤,可是剑伤。使剑者功夫似乎还不低,你得罪了什么人吧?”
大夫一脸“猜到了”的模样,抚须笑道:“那丫头为了救你,可是将你从那歹人手里拦下来的,这满身的血,不知是那歹人的还是这丫头自己的。可昨夜,她却只催着老夫替你疗伤,甚至连衣服都忘了换。”
自觉说得差不多,张大夫点到为止,笑了两声翻针袋去了。
黎安安……黎安安现在只恨自己轻功不了得,如若不然,此时该揭窗跳开直窜房顶的。
又或者,会些遁地术也不错啊……
歹人本人·黎安安僵着一张脸,只一双耳朵红得滴血,“事出有因……”顿了顿,“我先去换个衣服……”话未说完,小乞丐已拔腿落荒而逃了,推开的木门“嘎吱”一声震在墙上,只留下一室被撞碎的空气。
“嘿,这丫头……”张大夫腹谤,跑什么,这做派还不如他当年追夫人时厚脸皮咧!
裴故哑然。
其实方才瞥见她衣服,他便已想清了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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