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厂子大门,外面的积雪已经厚厚的一层。
马路上的被人扫掉了,又积累上了一层,一直到脚踝,踩上去咯吱咯吱的。
乔曼就听着一路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带着孩子们走在去往百货大楼的路上。
好在泾川地方很小,就算是县城中心也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
这十五分钟走下来,鞋子居然一点没湿,就是上面沾满了雪花。
“踩一踩,踩一踩雪就会掉了。”乔曼吩咐几个孩子。
低头看看鞋,干干净净的。
不知道为什么,乔曼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上辈子。
上辈子许华强发家之后,在沪城买了好几套房子,她就跟自立和小鱼儿住在其中一套郊区的房子里。
那年大雪封路,小鱼儿半夜发起了高烧,还一直在惊厥抽搐,乔曼吓得一边哭一边找人求救。
打许华强的电话,他喝的醉醺醺的人事不省。
周围实在太偏僻,再加上雪又太大,根本没人愿意出车。
耽误了几分钟,乔曼实在没办法了,用大被子一裹,把小鱼儿裹在怀里,一个人带着自立,抱着小鱼儿,走在大雪纷飞的路上。
南方跟北方不同。
北方的雪不管怎么下,下多厚,你走在路上鞋子都不会湿,到家了跺一跺脚雪就会消失。
但沪城的雪,接触到皮肤就会融化,侵入皮肤,在路上走两步鞋子就湿透了。
那天晚上小鱼儿就走了,乔曼现在回想起沪城的雪,都会想起那天晚上,彻骨的,令人想起来就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缓慢爬上头顶的寒冷。
她有点喜欢上泾川了。
……
“同志,给我拿两套孩子的衣服,就我身边的两个孩子,拿大一点,里面要加毛衣的。”走到柜台,乔曼拂开头发上的雪花,对售货员说道。
售货员先打量了几眼自立和胡杨,然后从后面拿出两件大棉袄,统一的都是蓝色,样式没有什么出奇的,主要是里面填充了很多棉花,看着就暖和。
“二十七块钱,两件五十。”
乔曼皱了皱眉,要知道,她刚来那会给几个孩子买棉袄,才十几块钱一件儿。
“怎么涨价这么快?上次还是十七的呀。”乔曼一边掏钱一边问道。
贵上天了,但能怎么办,俩孩子都要流鼻涕啦!
“您什么时候来问的,那都是老黄历了,咱们的厂子都是从首都服装厂进了货,现在两个老板都倒了大霉,另一个趁机涨价,我们的进货价也贵了呀。”售货员无奈的说道。
好吧,说来说去都是许华强惹的祸。
“来,这是钱,把衣服给我,孩子都要冻感冒了。”乔曼伸手说。
售货员笑了一声,也跟着附和,“突然降温,可不止您一个人来买,今天来来回回跑过来十几个给孩子买棉袄的了。”
“赶紧把棉袄穿上,毛衣脱两件吧,这棉袄厚实,穿上肯定不冷。”乔曼给两个孩子收起了脱下来的毛衣。
胡杨倒是没抗拒,顺从的给穿了上身。
他的样子随了秦见洲,高鼻深目,即使穿着这么丑的一件大棉袄,也特别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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