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围传来似有若无的妖怪的鸣叫声,厮杀声。好像我们正身处在战场中央。
我奇道:“有四魂之玉也不行吗?”我以为四魂之玉应该足以弥补一切不足,锦上添花,甚至无中生有。
奈落摇头,罕见的诚实:“不行。”他摊开一手,掌中正中那半颗四魂之玉,流光溢彩。
我眼中一亮,心中涌起欢欣与快乐,忍不住伸出手去摸那玉。
奈落将手掌合拢,我摸了个空,心头一颤,神智清明了多。
他又是那副嘲讽的笑容,说:“四魂之玉的威力果然不凡。”
我不服:“你都没什么反应吗?”这四魂之玉他见了没有感觉吗?
他的眼睛看向我,陡然发亮:“这四魂之玉就像是我的心。试问我又怎么会被自己的心迷惑呢?”
我不由得追问:“为什么这么说?”四魂之玉中巫女与妖怪争斗不休的灵魂集合而成,按说有野心的人会被它迷惑而失神,无欲无求的人不会受影响。
奈落是由野心组成,他应该受的影响最大才对。
奈落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再次摊开手掌,看着那四魂之玉说:“世人哪会真的无欲无求?那只不是虚伪。而我是纯粹的,当我把一切都摊开在四魂之玉之前,没有什么是我不敢承认的,那它当然无法影响我。”
他看着我,戏言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呢?你想让四魂之玉为你做什么呢?”
我再次被他试探了。他似乎无时无刻不想着刺探人心,以抓住人心中的弱点。
我半真半假的说:“我想要四魂之玉给我力量。你所有的分 身中,只有我最弱。如果不是我没有力量的话,这一次哪里会被人类抓住呢?”我逼问着他:“奈落,为什么不给我力量?你仍然认为我不跟你一条心吗?”
还是说,因为我是他的心脏,他不敢让我拥有力量呢?
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我说:“你认为你有什么不值得我相信的地方吗?”
我哑言。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我当然跟你一条心。是你一直不相信我。”我整理了情绪之后,慢了几秒才回答他。可他只是轻笑两声,并不相信。
我随即安慰自己,奈落从不信人,不管是谁。
一时之间,那从天而降的轻松气氛又凭空消失了。沉默蔓延。周围的妖怪们厮杀的声音就响亮起来。
听着它们不停的撕咬声,我忍不住皱眉。
奈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好事情,摆出姜公钓鱼之姿,说:“你想要力量。与其我给你,不如你亲手去拿。”
他手一挥,指着黑雾之下,妖怪的厮杀声更大了。
我像听到了战鼓之声,在他的背后看着他,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坚定。
他接着说:“这底下的妖怪,厮杀之后,最强者会成为我的身体。你不如就下去,从它们之中得到力量。”
我虽然明知他想做什么,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扬头貌似不解的问他:“怎么说?”
奈落言之凿凿,仿佛真有其事一般说:“这山崖下,打赢一物,就可以得到它的力量。谁下去都一样。”
我挑眉,不信状:“真的?”
奈落点头。
我叹气说:“可是我这么弱,只怕下去就要死了。不如你给我一两样东西做武器吧。”
他想想,信手一挥,手骨就变形成了一只长刀。递给我。
我掂掂重量,倒是十分顺手。
我再说:“只有这刀我也害怕。不如你的四魂之玉借我用用吧。反正你现在也不用它。等我一会儿从崖下上来再还给你。”
奈落这回愣了。虽然只有一瞬间,可是他这时的神色是真实的。看得我心头大爽。面上不露,伸手向他。
他只迟疑了一瞬间,怕是认为反正我逃不出他的手心,终于将那四魂之玉放到我手中。
我握住那四魂之玉看了看,冲他一笑,掂着那刀就向下跳去。穿过无形的黑雾,眼前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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