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说了句公道话:“孙寡妇哪需要方东林的那些东西,她自个能干着呢,父母也没老得动不了,一家子一年的公分比方家十几口人挣的公分还多;孙寡妇还有手做衣服的本事,偶尔会接帮人做衣服的活计,每月拿的没方东林多,可绝对也是够他们一家三口嚼用的。”
“可就因为方东林老往她那送东西,整得二大队那边好些人老说孙寡妇是靠着方东林活着,还有些嘴臭的愣说是孙寡妇扒拉着方东林不放。”
“铁蛋娘本来就是个性子拔尖要强的人,看方东林一直顾外头不顾家里,肯定是不乐意的。咱讲句实在话,她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从来没去找孙寡妇闹过,孙寡妇要是受了欺负,她还会上去帮忙。”
从吴大娘的话中可以看出,至少吴大娘口中的周文思,不是个不讲理的人,相反着是在农村还是个特别难得的理性的人。
吴大娘突然兴奋的一拍大腿,“孙华那怂货,被铁蛋娘打了几耳光后,竟然啥都召了,他原来是想去孙寡妇家偷钱。”
“他不是被李宾给打了嘛,他想找他堂哥来对付李宾,就想给他堂哥送点礼,可他手里没钱。听说孙寡妇刚帮有钢家做了新被子新衣服,猜着她手里有钱,就是没钱也有东西。”
嗯。
嗯~?
“啥?”
这什么开展?
不是孙寡妇自个都变相的承认了和孙华有私情了?
“唉~”吴大娘叹了口气。“当女人苦啊,当寡妇更不容易。”
“孙华那些人好吃懒做,他们不敢在咱们这边乱来,就欺负其它大队的人。
孙寡妇家里人少又都要下地挣工分,一个女人顶着门户也容易被看轻。”
“晚上还好,两老都在家,左右邻居人口也都多,嗷一嗓子能一下冲出来十几个大小伙子。”
“白天就不一样了,大家都要上工,孙寡妇一家更是一家三口都不在家。”
“孙华那些人应该是早摸清了他们家的情况,三天两头的摸到孙寡妇家里,今天撬厨房的锁偷粮偷油,明天摸走鸡蛋甚至连鸡都给揣走。”
“要不是有次孙寡妇闹肚子半路回了趟家,他们还不知道家里的东西都是被谁给偷的。”
那天孙华正好带着几个隔壁大队的混子准备把孙寡妇家的鸡给偷去炖了,双方在孙寡妇家门口碰上,孙寡妇碰到他们时,孙华正在和其它人吹牛他在孙寡妇家拿了多少东西。
孙寡妇那个气啊,当场就啷了起来,那时虽然已经是上工的时候,但大家伙都还正往地里去的路上,孙寡妇一喊,离得近的人便赶了过来。
然后问题来了,孙华他们这时还没进孙寡妇家,孙寡妇说她亲耳听到孙华说她家里的东西是他偷的,孙华也不承认了,二大队长周书又是个惯爱和稀泥的人。
这事儿最后连上报给大队长这边都没上报,只提醒孙家把东西藏好,甚至周队长还隐隐有嫌弃孙家事儿多的意思,事情反正最后是不了了知。
从此后,孙家依旧经常丢东西,甚至有时嚣张到卧室的锁都被撬了,衣服都被扔得到处都是。
这日子谁他么过得不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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