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钱,走出当铺后,刘病已知道时间不早了,他再不敢拖延时间,便直奔药房,买下给孩子治病的药。拿到药,走出药房,刘病已只觉得满心愉悦,他又快步朝家里走去,他心里只想着把药快点拿回家。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矮胖的身着锦缎的富商抱着个玉质的战马雕塑,朝街边快步走来,正好与刘病已撞个满怀。
“啪!”玉雕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这富商见了,立即跪下去手抚着玉雕碎片哭道:“哎,我的玉雕,你可是花了我十金的大价钱才弄到手的,怎么就碎了啊!”富商说着,又把目光转向刘病已。
“都怪你,要不是你撞我一下,我的玉雕怎么会碎,你得赔我的玉雕!”富商抓着刘病已的衣服大声嚷道。
“明明是你撞了我,你还赖我,哪有这样的道理!”刘病已分辩道。
他刚才走路时只顾低头向前走路,完全没想到会有个和他一样闷头走路,从侧面走过来和他相撞。因此此时,这位富商说玉雕碎了是他的责任,让他赔偿,刘病已自然觉得被冤枉了。
“好哇,你撞碎了我的玉雕,还想抵赖不承认,看我不拉你去告官!”富商说着拽住刘病已的衣服,就要往京兆衙门的地方去。
京兆衙门和刘病已要去的家的方向是相反的。刘病已跟他走那是离家越来越远了,况且衙门这地方,普通人去了就算是误会也得折腾个一两天才能出来,到那时,孩子的病恐怕就更严重了,平君在家也不知道会急成啥样子呢!
想到这里,刘病已真是欲哭无泪啊,他好不容易当了爷爷刘据留下的玉佩,换了钱买了药,却不料竟碰到这一遭事。如今非但不能把药及时送回去,连回去陪陪平君和孩子都难了。
“我不去,明明是你先撞到我身上,玉雕才掉在地上摔碎了,你倒恶人先告状了,我绝不去衙门!”刘病已愤愤地说道。
那富商听了更是来气了,高声嚷嚷道:“你这小子连衙门都不敢去,分明就是心里有鬼想抵赖,我非要拉你去官府,让官老爷治你罪不可。”
两人一个拉一个硬是不走,就这样在大街上一边拉扯一边争吵,周围很快就吸引来了一大波看热闹的人。
就在这时,一辆装饰奢华的两匹马拉的马车正好朝这边行了过来。因为人群的阻隔,车夫不得不勒住马缰绳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为何停车?”车内传出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女子的声音极为悦耳,听声音女子的年纪应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哦,回禀小姐,有人在吵架,周围还有很多人在围观,所以……”车夫还没说完。车窗帘便被掀开,一个俏丽的脑袋从里面微微探了出来。这是个眉目秀丽正值豆蔻之年的年轻姑娘。
“小姐,前面都是围观的人,根本过不去!”那年轻姑娘转过头来对车内说道。
车内原来还坐着位妙龄少女,那年轻姑娘已称得上是个美女,可是和车内坐着的少女相比,容貌就隔了十万八千里。车内的少女身着一身艳丽的红裙,脸上画着淡妆,虽是淡妆,但她那容颜已然可称得上是倾国倾城了。
这个少女便是霍成君,她今日出行,正是是去这条街尽头那家名叫雅云轩的典当行里,买古玩首饰的。
明日是她母亲霍显的生日,自从十二岁那年开始,每年母亲生日她都要采办几件珍奇玩意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母亲,今年也不例外。
这几日她一直穿梭在京城长安的各家典当行和珠宝店,可是仍然没有找到一件心仪的物件。
好在,昨日雅云轩的老板托伙计过来捎话说他们店里收了几件好东西,让她过去看看。
雅云轩,霍成君去过几次,往年母亲的生日,她也曾在那儿买过东西。因此得到老板捎来的消息后,霍成君立即决定要在今天去那里看看。
然而不料,车行到半路,竟给堵上了。
“大白天当街吵架,京兆府的人还不来管管,长安的治安竟然差到这种地步,看来隽不疑大人近来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待晚上我见了爹爹,定要让他好好敲打敲打他不可!”霍成君对着丫鬟紫苏愤愤地说道。
“是啊,现在的人也太大胆了,非得抓起来关一关不可!”丫鬟紫苏附和道。
“那,小姐,咱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绕其他路过去?”车夫问。
“不了,今天时间太紧,就从这儿过。拿出我们霍府的牌子,就说这是霍府的马车,让围观的百姓们让开!”霍成君命令道。
“是,小姐!”车夫答应着。随即冲着前方大声嚷道:“都让开,都让开,霍府的马车要从这儿过,你们还不让路!”车夫一边嚷着,一边举起了腰牌。
霍光如今是权倾朝野,霍府的人在长安自然也是行动自如无人敢阻。眼下,车夫既亮明了马车是霍府的,便甭管那马车坐的是谁,都是老百姓们得罪不起的。围观的群众自动退向两边且都闭上了嘴,原本拥挤喧闹的街道,瞬间又变得畅通无阻了。尽管马路中央还有刘病已和那矮胖的富商在拉扯争执,但这并不影响马车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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