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了男人唱歌的声音:“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一听这声音,许平君面露惊喜地说道:“是爹爹回来了!”
许平君一边说着,快步走出了屋来到院子里。许平君听得没错,果然是许广汉回来了,他喝得醉醺醺的,一边歪歪扭扭地走路,嘴里一边还哼着《大风歌》,心情看起来相当不错。
“爹,你看你,你又喝醉了!”许平君一边走过去扶住父亲,一边埋怨道。
“没事,爹爹高兴,今儿就多喝了几杯!”许广汉解释道,他一开口一嘴的酒气直冲许平君的脸,几乎呛得她流眼泪。
“怎么会只多喝了几杯,我看您至少喝了两三斤酒!”许平君嘟着嘴责备道。
“呃……”许广汉被女儿拆穿了谎话,也不好再抵赖,只好笑着说道:“还是女儿懂我!”
父女俩说着话,这便跨过门槛要进屋去了,哪知他们刚进到屋子里,许夫人便手拿着扫地的扫帚拦在了他们面前。
“站住!”许夫人道:“许广汉,你还记得我说过的么,以后下了班若是喝得醉醺醺回来,就不许进屋,这话才说过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忘记了吗?”
“诶,夫人,我记得我记得,你容我解释,今儿这酒他不是我想喝的,这是掖庭令张贺张大人硬要我去的。你说张大人是我的顶头上司,他要我去,我要不去,他万一怀恨在心,在工作上给我穿小鞋,我不就完了吗!”许广汉解释道。
“是这样的吗?我可要向张大人求证的哦!”许夫人用怀疑地语气说道。她盯着丈夫,眼神中半信半疑。
“放心吧,我怎能跟夫人您撒谎呢!你尽管去向张大人求证,的确是他请我喝的酒!”许广汉一边说一边用手拍着胸脯,语气十分诚恳而自信。
许夫人看着丈夫自信满满地说话,目光却被吸引到了他的手上,许广汉的手上竟拿着一卷竹简。
许平君也注意到了父亲手里的东西,问道:“爹,你这手里拿着什么啊,你莫不是把你工作的地方的账簿拿回来了吧!”
许广汉似乎是也忘了手上这卷东西,被女儿这么一问方才想起来。他摸了摸脑袋笑着说:“平君,你不问,我还忘了,爹爹我今天可替你做了件大好事!”
“大好事,什么好事?”许平君好奇地问。
“嘿嘿,你看看这上面的内容就知道啦!”许广汉说着把竹简递给了女儿。
许平君虽未曾读过书,但也跟着父亲学会了认字。她接过竹简拿到油灯旁展开读起来。
“兹有刘病已和许平君,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由双方长辈张贺和许广汉约定成婚,以此为证不得反悔!张贺,许广汉”
许平君小声念着,等到竹简读完,已是满面绯红,她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听说过有婚约之类的东西。如今读了这卷竹简,立即猜到这大概就是一卷婚约。怪不得爹爹说替自己做了件大好事,原来就是把自己送出去,送给这个叫刘病已的男人当老婆。许平君想到这里,脸羞得更红了,连脖子和耳朵根都红了。
“爹爹,你……”许平君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她把婚约往桌上一丢,跑出了屋。
“这……”许广汉望着女儿离去十分不解。他正在思索女儿到底为何不开心,一直沉默的许夫人却开口了。
“许广汉,老实交代,这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晚到底去干嘛了?”许夫人问。
“夫人,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今晚确实是张贺大人请我去喝酒了,我们喝了会儿酒,然后张大人就在那儿叹气,我就问他为什么叹气,他就说了原因说他府上有位故人之子今年十五岁了,勤奋好学满腹经纶,人长的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他想给他说门亲事,可就是社交圈太小,身边认识的人家里都没有适龄的女孩。我当时一听就想,咱们家平君不是也没有合适的人家么,不正好可以凑一对吗,所以就毛遂自荐,说了平君的事!”许广汉憨笑着说道。
“哦,张大人的情况我也大概知道一些,他那故人之子到底是谁啊?该不会是叫什么刘病已吧?”许夫人思忖着问道。
“对对对,就是叫刘病已,据张大人说啊,这刘病已可了不得了,是卫太子的孙子,先帝的皇曾孙呢,而且这孩子生出来不久就身带紫气,别人相过面说这孩子必能出将入相,封侯甚至是称王,总之就是前途无量。平君嫁给了他,将来荣华富贵是少不啦!我这样一想,当即就这婚约上签了字!”许广汉说完,把桌上的婚约递给妻子,许夫人接过婚约并没有展开去看,而是一把把它扔在地上。
“夫人,你这是……?”许广汉不解地问道。
“糊涂,你真是糊涂。什么皇曾孙,什么前途无量荣华富贵,狗屁!要是真是这样,张贺自己就有个十三岁的孙女,他为何不把自己的孙女嫁给刘病已,非要把这等好亲事送给你!我可听别人说了,张贺府上有个叫刘病已的,不学无术,喜欢卖弄小聪明,整日和长安城郊的那些斗鸡走狗之徒及市井游侠为伍。据说前日,他还参加了长安斗鸡大赛还拿了第一名,比赛后还跟别人打了一架呢!”许夫人气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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