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每走一步,身边都会跟着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多一个人的时候是今天开车接他们的司机老宋,多两个人时另一个便是李希维。
“这里环境好,以后我们就先住在这里了,你要是觉得闷了就跟我说,想去哪,我带你去。”李希维说完,主动给小满递了纸笔,“或者让老宋陪你一起。”
老宋现在充当小满二十四小时的私人助理,这个头衔还是李希维跟他说的。
小满握着笔尖的手都在打颤,一半因为身体上的不适,一半因为李希维的荒唐,写在纸条上,“你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他写完之后把手里的纸扔给李希维,
李希维看完小满的话,说:“当然不一样,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只不过是想跟你一起,你如果不想跟我一起也可以,你只要晚上按时回家。”
他说完之后顿了顿,继续道:“我找你,肯定比你找李然要容易得多。”
小满瞪大了双眼看着李希维,像是看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的恐怖的人,好像以前两人所有的时间都是假的,摘了温柔的假面,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尖锐的,极端的,浑身带着不可思议的刺,非要刺一刺,不管刺的到底是他自己还是别人。
小满顺着窗户向外看去,围绕着自己的青山绿水都成了搭建这座囚笼的钢筋水泥,坚硬又狰狞。
周末两天过得太漫长,小满身体不舒服,哪也没去,他知道,就算他想逃,也得攒够了力气才行。
李希维陪着小满在家待了两整天,一个人喋喋不休,另一个一直保持着正当的理由沉默——不会说话,拒绝一切方式的语言。连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小满经常一个人坐在二楼的卧室窗前,听着湖水潺潺流动,一直不停。
李希维晚上并没有强行跟小满一个房间,睡在他的隔壁的房间,妥协的要求是小满任何时间都不能反锁房门。
“今天周一,我要去上班。”终于熬到了周一,小满感觉身体好了很多,身上的青紫印迹也在慢慢消退,早餐时第一次主动给李希维递了纸条,迫不及待。
李希维接到纸条时眼睛亮了一瞬,他以为小满会说一句“早安”,虽然他们已经起床很久了,或许是一句“早餐很好吃”,“今天天气好,我想出去走走”。但在打开纸条看清了上面的字时,李希维眼里刚燃起的火苗湿了个透。冒着刺鼻的青烟。
“你就这么想离开吗?”李希维把纸条放在早餐盘旁边,拿起刀叉切盘子里的火腿。
小满又写了一张纸条,李希维这次看也没看,就放在了刚刚的纸条旁边,把自己面前的牛奶杯递给小满,“我不爱喝牛奶,你帮我喝了吧。”
小满接过牛奶杯,端起一口就喝到了底,连带着李希维面前加了酱油的面,这几天李希维每次都是如此,摆在自己面前的,永远都是不爱吃的食物,但小满假装看不见,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替他吃掉他不喜欢的食物。
这顿早餐小满吃了很多,放下筷子时眼睛都红了。
“别吃那么快,对胃不好,”李希维皱眉看他,把小满面前剩下的半个包子吃了。
“你不用去上班了,”李希维吃过包子接着说,“你们学校的校长是叫郑兰吧,她涉嫌侵占挪用慈善基金,数额巨大,已经被有关部门带走了,你们学校也已经暂时被封了,学校的老师跟孩子也已经紧急调换到了南城公办特殊学校,你以为的德高望重的老师,背地里也是吃人血的恶魔。”
李希维连缓冲的时间都不给小满,紧锣密鼓,又问:“小满,今天你陪我去个地方吧。”
小满想也没想,从餐桌上站起身,转身走了。
李希维对着早餐,轻轻呢喃了一声,“今年不愿意跟我去就算了,明年我再带你去。”
小满上台阶前好像听到了李希维的呢喃声,听起来好像很难过,胸口闷着,顺着自己的心跳的节奏,一步一步往楼上走。
李希维出了家门,就接到了李培的电话,李培在医院恢复的很快,现在已经出院了,电话里的他声音浑然有力,又恢复了往常的中气十足,呵斥道:“你为了一个哑巴,还要发疯多久,上次你突然放弃谈合作的机会,这次居然扔下公司里所有的事,你太让爸爸失望了,我希望你心里最好清楚一点,比起那个哑巴,到底谁更重要。”
李培指责完,并没跟往常一样继续,而是突然软了语气,“郑兰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李希维捏紧了话筒,眼底一片森寒,“爸,你还想继续骗我吗?自从我知道我妈是自杀的之后,我就一直在调查过当年的事,阳光福利院的院长是郑兰,福利院的社会慈善基金,一直是我妈妈捐赠的,十几年的时间,她跟郑兰关系很好,一直把她当成是朋友,却不想她是自己丈夫的情人,我之前也想着让人调查过郑安宁,但我没想到,郑兰会把孩子过继给自己的姐姐,以至于我这么多年都不知道真相,妈妈死后,你又利用我妈妈很早之前就立下的遗嘱,继续给郑兰捐款,对于一个害了妈妈自杀的人,我这样做,算是很客气了,她这辈子别想从里面出来。还有,爸,你也别再拿公司要挟我,你跟郑兰之间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交易,您自己心里清楚。”
李希维说完,根本没再听李培的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