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奔波在外,就连饭都没有好好吃,她糙惯了倒是没事,可不能委屈了魏君遇。
魏君遇皱眉,但见沈言眸色坚定,便也没再多说,只吩咐了一句小心行事。
沈言点头便离开了,魏君遇站在原地,面色淡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阿漆终于忍不住了:“公子,饭菜都该凉了,您今日还得喝药呢,要是小将军知道我没伺候好,又该怪我了。”
魏君遇手掌微蜷,无奈道:“喝药就喝药,扯到她作甚?进去吧。”
远处,老周捏着手里的药杵啧啧叹了两声:“这怎么搞得像等人回家的小媳妇似的?看得我眼疼!”
和安瞥了他一眼:“话莫乱说,坏了我家将军的名声。”
“就她那……”被和安冷冷一瞥,老周的嫌弃哽在喉咙,只能瞪了和安一眼,恨恨转头:“木头桩子一样,稀得罕说!”
另一边,沈言已是打马进了衙门,只见验尸房里灯烛通明,仵作正在门口来回踱步,面色焦急无比。
沈言大步上前,气都没喘匀道:“怎么了?”
仵作看到她,眼睛一亮:“哎哟大人您可来了,这,里面那位的尸身的样子,老朽,老朽实在是第一次见呐!”
说着,他往里走一把掀开了白布,一张干枯黑瘦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沈言手一下子握紧,哑然:“这,这是付三哥?”
这干枯的模样,分明是和那些从河里打捞起来的无名尸体是一样的!
仵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属下前几日确实将尸身处理好了,本来是准备今日入棺的,谁曾想今天一看竟是变成了这副模样,这……”
沈言眉头紧皱:“和你无关。此事还有几人知晓?”
灯烛微晃,连带着她的神色也变得难辨,听见此话,仵作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连连保证道:“刚发现属下便让人去通知您了,除了您身边的这位大人,没人进来过!知府那边也没人来过!”
他是知道的,有些辛秘若是让外人知晓了,是要灭口保密的啊!
思及此,他头垂的更低了,生怕沈言下一瞬便要了他的命。
沈言无奈扶额,将人一把拽起来,道:“莫让别人知晓此事,先将尸体好生收敛入棺。”
仵作大大喘了口气:“是、是……”
阿一看着付三那惨不忍睹的尸身,皱着眉道:“将军,接下来怎么办?”
饶是他跟着将军闯过那么久,什么奇闻异事没听说过?但这尸体能大变成这般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这和当初在大坝口捞起来的那些饿死的尸体有什么区别?
沈言站在验尸房门口,半张面容陷在黑暗中,阿一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股子寒凉却是直直透进骨血,缠绕不休。
将军这是动怒了。
付三哥死时惊心动魄的场面犹在眼前,如今却是连死了也不得安息,将军表面上没事,但心里指定不好受。
她向来是这般,整日警惕对外,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内心如何,以免被有心人利用,久而久之,都难主动和人提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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