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第一时间赶过去看查情况。
没多久,在听到寻找医生的机舱广播,尉迟昀朗举手表明身份,“我是医生。”他迅速解开了安全带,站起来挤了上去。
随尔阳小声对他说:“小心点。”
“放心,不会有事。”尉迟昀朗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慢慢走向女乘客。
“请大家坐好,系好安全带!”乘务员努力维持着秩序。
另一位乘务员也取来了医疗急救箱,交到了尉迟昀朗的手上。
在过道空间狭窄里,尉迟昀朗勉强蹲下身进行检查,女子脸色苍白,口唇青紫,手脚冰凉,并伴有汗出气短,已不省人事。他戴上一次性胶皮手套,将女子紧闭的嘴轻轻掰开,舌质紫黯有瘀点,脉微欲绝。
经过与家属简单沟通,获悉女子突发心脏不适。
他抓起女子手腕把脉,是厥心痛虚证,阳气虚衰。
尉迟昀朗抬头对着乘务员冷静道:“我背包里有医疗急救物品,麻烦你帮我拿过来。”
乘务员立刻前往他的座位,取来他的包。
尉迟昀朗接过包,单手拉开拉链,翻几下找出里面的一盒一次性毫针。迅速展开女子的双手,卷起她的衣袖,刺其内关穴、通里穴,再拉起她背后衣服,取心俞穴,厥阴俞穴,在乘客多的飞机上,不便刺膻中穴,留针30分钟。
与此同时,乘务员也取出机上氧气瓶为旅客供氧、用矿泉水瓶制作暖水壶,并提供毛毯帮助女子恢复体温。
女子清醒,情况已恢复平稳。
女子周围的乘客都鼓掌,女子十分感激地握着尉迟昀朗的手:“幸好遇到你。”
乘务员也表示感谢,尉迟昀朗谦虚地说:“举手之劳而已。”
随尔阳拿着手机在后面偷拍,可是座位隔得有点远。飞机颠簸,乘务员不让他们离开自己的座位,没拍到他救人的过程。她拿着手机写新闻稿。
尉迟昀朗偏头偷看,“写什么?”
随尔阳莫名感到一阵心虚,“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手机往背后藏起来,不让他看。“你刚才是用什么办法救醒她的?”
尉迟昀朗收回视线,语气却欠揍地说:“上网搜一下,大把昏厥急救步骤。”
切!你不说,我就写不好这篇新闻稿了吗?
都是赞美你伟大救人事迹,还这么欠揍!
随尔阳沉吟片刻,戴上耳机,打开手机音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敲打了起来,瞬间就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听到旁边的人说:“这种事不值一提,还报道什么。”
随尔阳停顿了须臾,调整了下情绪,“这是我的工作,你管得着吗?”
尉迟昀朗轻嗤了声,“你在写我,我同意了吗?”
随尔阳决定不理这个人了,迅速把稿子写完保存到备忘录里。飞机降落,立刻关掉飞行模式把新闻稿和视频发给编辑。
从舷窗往外看去,机翼之下,五彩斑斓的灯火交织成一条条流光溢彩城市的脉络,宛如流动的星河,点燃了深邃的夜晚。
机场的灯火辉煌,依旧人潮汹涌。
随尔阳下了飞机,顺着如潮水般人流走向出口,取过行李箱,慢吞吞地走在甄昶勤和屠潇后面。
屠潇主动提出送随尔阳回家。随尔阳机灵,说:“不用麻烦屠总,我爸爸已经开车来接我。”她只要想到秘境酒吧那杯果汁,他发亮的双眼,不寒而栗。当时他是拿她来试药吗?听说他最近在研发一种口服液,计划今年底上市。
屠潇也不强人所难,悄然走向停车场。
待屠潇走远了,随尔阳回头的一刹那,尉迟昀朗好像有感应似的,他取过行李,恰巧抬起了头。
两人四目相交了一瞬,随尔阳面无表情地转回头。
看着随尔阳的背影,尉迟昀朗忽然觉得她娇小的背影很迷人。
这才是一名为老百姓发声的新闻记者,心中信念不灭,深入龙潭虎穴,揭露丑恶。
尉迟昀朗若有所思地说:“祝你好运了,小太阳。”
担心未知的事情,她无法应付。
翌日清晨乌云密布,给整座城市加上了一层冷色的滤镜,格外压抑。
眼见要下雨了,随尔阳坐江歆一的车去上班,为了避嫌,到了蔚蓝药业附近公交车站下车,自己慢悠悠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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