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钟却愣愣地看着外头,并不言语。
那妇人打着自己的算盘,也不管他这副失神的样子,说:“这金冠太过贵重,我们不敢收,不若我拿这两身新衣换你二人旧衣,如何?”
五隐突然又出现在了他的眼里,钟却忽然感受到窒息,慌神间好似不知道怎么呼吸了,猛地一吸气,便咳了个惊天动地。
那妇人着急,伸手拽了下钟却的袖子,钟却便看了她一眼,朝她点了下头,妇人便把金冠塞到了钟却手里。
五隐将手里的包子递给钟却。
他们走了这么久,并没有吃过东西,五隐还好些,钟却却是撑不住的,只是他像是感觉不到饿一般,一路上都没和五隐说他饿。
钟却一手握着金冠,一手接了包子过来,便跟着五隐出了这小店。
店老板两个见他们走了,忙窜进他们换衣服的房间里,果然见喜服扔了一地。
男人道:“那金冠可比这衣服值钱多了,那卖包子的都敢拿几个包子换一支金钗,咱们两套上好的衣服怎么就不值那金冠了,那还有一套是绸衣呢。”
妇人啐了男人一口,“眼皮子那么浅!”
她道:“瞧瞧这做工,这金线,这可不便宜。那二人非富即贵,你瞧那女郎,身上那么大一把剑,想是哪家大门派的千金小姐想不开逃婚出来的,若是回头晓得被诓骗了,指不定就要砸了咱们的铺子。”
男人囔囔道:“逃婚还带着新郎?”
妇人噎住,又道:“怕是那女侠养的小情人,就是为他逃的婚。”
妇人又想想,一时又觉得好像是亏了。
想罢又不敢再去找五隐二人说要换回来,便虎着一张脸开始拆金线。
男人道:“你又做什么?”
妇人道:“将金线拆下来,衣服也拆了,分开卖。”
男人看自家婆娘越来越臭的脸色,不敢再问,默默上手帮忙。
五隐和钟却出了门,不再多耽搁便往镇外走去。
五隐方才买包子的时候顺便问了路,知道了大概的方向,也不和钟却多说,只领着路往前走。
钟却突然伸手拽了下她。
钟却走在五隐身后,本想拽她袖子,但是五隐换了剑袖,他无处下手,又想去拍她肩膀,但是她的背被三把剑占据了,还是无处下手。
不得已只能拽了五隐的手臂。
五隐问:“有事?”
钟却指了指已经走过了的金店,举了举手里的金冠,道:“换些银钱罢。”
他声音很低,有些喑哑,仿佛被什么东西磨擦过,粗糙得很。
五隐道:“好。”
便带着他进了金店,然后把刚才拆下来的其他金钗玉器也拿出来,与金店老板兑换了银两。
两人都不谙世事,并不知金价几何,老板说怎么换,他们也不还价,就这样换了就走。
五隐把放着银钱的荷包递给了钟却。
钟却小心地接过,然后细细地放好,再然后低头咬了一口包子,紧接着再抬头时突然又找不见了五隐。
包子堵在他喉咙间下不去上不来,刚刚换完衣服出来时的感觉又把他淹没了。
被……丢弃。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被人丢弃。
如同祖父在所有人中间选择了他,也丢弃了他。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手里的包子落了地,钟却把左手伸进右边袖子里,抚摸着那突起的凤凰,凤凰的眼睛又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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