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那孽障会是朕的吗?”
说着,仁宗恶狠狠地把剑抽了出来。鲜血狂喷,柳如丝叫唤一声,翻身从床上跌落在地上,失神的眼光瞅瞅仁宗,瞅瞅屋里的一切,好像怀着无比的眷恋与思念似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死了。
仁宗连剑上的血迹都不擦,又挺剑向赵充刺过去。此时的赵充已经胡乱地蹬上了一条裤子,一见剑光闪动,上衣也顾不得穿,一下从床上蹦到窗前,打开窗子就想跳窗逃走。谁知有人在外面喊了一声“你给我回去吧”,赵充“哎哟”叫了一下,人就像皮球一般从窗边直滚到屋中地上。脸颊立刻肿了起来。仁宗一见,又大叫声追过去。刚想把他刺死,忽然从外面跑进一个人,一把将他抱住:“皇上,剑下留人哪!”
来人正是陈林。
“陈林,你放手,让我宰了这个混蛋!”
仁宗在陈林的怀中挣扎着。
“皇上,先不要杀他,把他交给微臣审问过后再杀他也不迟。”
包拯也随后走进来。
听到包拯这样一说,仁宗的情绪才渐渐平定下来,把剑上的血迹在床上蹭干,还剑入鞘,又上去踢了赵充几脚,嘴里还不停地叱骂着。而地上的赵充非但不加闪避,而且一个劲儿地捂住脸颊。否则身体赢弱的仁宗又怎么能踢得到他呢?
“展护卫,你还不进来吗?”包拯冲着窗外喊着。
展昭不知在哪儿应了一声,转眼间便出现在门口,拜见仁宗皇上。仁宗问包拯:“王兄,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恶贼!”
“皇上,襄阳王既然派他们俩来皇宫捣乱,那么他们对襄阳王的底细终究知道一点,现在死了一个,只好拿这个开刀了!”
说着,包拯迈步上前,问赵充:“赵充,你可知你现在的罪状吗?”
“大不了是死,你还能把我怎么着?”赵充此时也醒过神来,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索性便强硬到底。
“你倒是一条硬汉,那本官问你,襄阳王的底细你知道多少?”
赵充却眼睛一闭,缄口不语。
展昭见状,微微一笑,走到赵充身边,伸手点了他的一个穴道。赵充立刻觉得心里发生了绝妙的变化,好像有无数个小虫在体内来回游动,越游越快,而且开始一点点地噬咬着他,又痛又痒,这种感觉越来越重,痛痒的感觉好像直渗入骨髓中、血液中,在全身骨骼和血肉中来回肆虐。
赵充脸色铁青,强自支撑着,但豆大的冷汗却一滴一滴地从他的脸上滴下来。
突然,赵充惨叫一声,侧身扑倒在地,手在身上又抓又挠,身体也开始抽搐不止,脸也开始变形。
“我说,我说,快给我把穴道解了!”他已经有点声嘶力竭了。
包拯点点头,展昭这才给赵充把穴道解开,赵充一下子便如一团烂泥似地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问吧,问吧,凡是我知道的东西,我都会说出来的!”
但是赵充在襄阳王府中充其量也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知道的事情并不多,但也提供了十分重要的消息:襄阳王为了增大自己对政权的把握,四处搜罗党羽,以封官加爵为条件,并将依附自己的人名制成盟书,与为自己登基所准备的莽袍一起放在府内的冲宵楼里,冲宵楼里襄阳王重金聘请几位能工巧匠费尽心血修建而成,内含五形八卦,却又触类旁通,变化纷繁,机关埋伏数不胜数。那几位能工巧匠在冲宵楼竣工之后不久就先后在家中“无疾”而终。襄阳王自然也就成了唯一一个知道如何使用冲宵楼机关的人。凡入此楼的人如果没有一个熟知内部情况的人引路,那么无论他本领多么高,都难逃一死,因为这座楼的机关已经考虑了人所能逃逸的各种方式和可能的机会。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这座楼中全身而退。
听了赵充的话,仁宗皇帝气得浑身发抖,嘴张了几张,也没有说出话来,忽然一把从展昭腰间抽出他的佩剑,“扑哧”一下把剑插入了赵充的胸前。赵充惨叫一声,兀自直直盯着颤动不止的剑柄,忽然抽搐几下,头一歪,便断了气,仁宗却还不解气地上前狠狠踢了他几脚。
“皇上,襄阳王的事情还查不查啊?”包拯趁机问道。
“查,查,一定要查,而且要追查到底!”仁宗皇帝说道:“虽然他是朕的王叔,而且父皇病逝时也曾让朕对他能放则放,谁知如今他竟如此地恣意胡为,还想抢夺朕的天下,你给我好好查,只要有确凿的证据就狠狠地治他的罪,朕要让人知道,违抗朕的旨意的下场!”
仁宗一拳打在桌子上。
包拯使巧计除掉了柳如丝和赵充,不但清除了襄阳王处心积虑设在后宫的耳目,也从仁宗那里得到了查办襄阳王的彻底禁令。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对他追查此事造成外部上的障碍了,他的前行之路上没有危险。
将开封府的事情交待一下之后,包拯等人又急匆匆地赶往襄阳。其实,他哪里知道,襄阳此刻已闹得热火朝天,几乎要兵戈相见了。
事情还要追溯至一个月之前,金辉刚刚就任襄阳太守。
一个夜晚,巡城的士兵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三个人鬼鬼祟祟地把一个筐子扔在墙边,转身便走。士兵们顿时心生疑惑,走过去询问情况。谁知三人蛮横非常,其中一人更为无礼,说自己是襄阳王府的总管孙文仪,别说是几个巡城士兵,就是襄阳太守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偏巧这几名士兵正是随金辉一同来上任的,只因金辉不相信当地士兵,这才让自己的嫡系充当巡城之职。这几个人跟着金辉许多年,脾气也变得刚烈无比,吃软不吃硬,一见孙文仪如此无礼,索性便把他给抓了起来。而后,几人检查了那个筐子一下,发现上面是臭气熏天的烂菜叶子,挑去上面的烂菜叶子,不但巡城的士兵惊呆了,连那三个人都傻眼了。
筐子下面赫然是一具男尸!
命案关天,几名士兵把孙文仪三人拖拖拽拽地弄进了襄阳太守府的大堂,当然还有那具已经有点腐臭味儿的男尸。
已经睡下的金辉一听发生了命案,立即披衣下床,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升堂问案。
“可知死者是谁,凶手是谁吗?”金辉直截了当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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