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公子向方丈说明了情况,就在西厢房暂住,留下五两定银,回身走了。留下话儿:“迟会儿再来。”
慧海方丈送了公子回来,继续与北侠对奕,北侠因惦念着冯七,想要问他花蝶下落,胡乱下完了那盘棋,站起身来,回转身来到东厢房,见龙涛与冯七正在谈话,向庙外走去。
北侠装作散步,慢慢地跟到庙外,那两人在树下停住脚步,北侠走过去,不敢言语,只是用目光跟冯七、龙涛交流意思。欧阳爷向东走去,那两人紧紧跟随。到了无人之处,北侠问冯七说:“你为何此时才来?”
冯七压低了嗓门对北侠说:“欧阳爷,你还不知道,我自离了茉花村后,第三日就遇见了花蝶,谁知这家伙并不按时走路,二十里是一天,三十里也是一天。他到处拉拢。所以推迟到今天,才到这里,碰巧他也上这庙里来了。”
北侠听了,十分惊奇,忙问:“难道方才那公子,就是花蝶吗?”
冯七说:“正是。”
北侠如梦初醒,对龙涛说:“怨不得那样醒人二目,原来就是他。我说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眼光呢?怨不得说姓胡,其中暗指着蝴蝶呢!只是他到此何事?”
冯七推测说:“这原因我也说不清,昨晚在旅店内,他还向店小二打听小丹村来着,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北侠又向冯七打听韩彰、蒋平二人到了没有。冯七说:“路上一直没有遇见,不过想来也该到了。”
龙涛没去接他们二人的话茬,竟自问道:“既然花蝶那贼来了,欧阳爷打算如何对付他呢?”
北侠想了想说:“也不知花冲这人来此是什么意思,先别惊动他,大家防备着就是了。”说完三人散开,陆续回归庙中。
到了晚间,北侠屋内没有点灯,为的是从暗处看外面动静,只见西厢房内灯光明亮,后来忽见灯影一晃,仿佛蝴蝶儿一般,又听“噗”的一声,把灯吹灭了。北侠心里暗想:“这家伙又要闹鬼了,得多留些神。”
又过了一会儿,见扇门略起一缝,一条黑线,从里面闪出,在门外立了片刻。只见他脚尖滑地,非常灵便,“突”地往后面去了。北侠暗暗夸奖说:“这样有功夫的人,可惜没走正路,自取灭亡,太可惜了!”
北侠不敢怠慢,连忙出了东厢房,由东角门轻轻来到后面。北侠几步赶上,飞身上墙,往下一望,却看不见人了,连忙跳下墙来,向下留神,毫无踪迹,暗想:“这家伙好快的腿!果然本领不错。”
北侠正在迟疑,只见那边树上落下一人,向自己奔来,近了一看是冯七,又见龙涛也来了,三人相聚一处,无不为花冲的腿脚之快惊叹,但无论如何猜测不出花冲往哪儿去了。
北快建议说:“不如你我仍埋伏在此,等他回来。只是怕他不再从此过。”
冯七解答说:“这是花冲的必由之路,白天已观察明白这一点了。你看,我与龙二爷专在此处等他呢!”
北侠吩咐说:“既然如此,你冯七仍在树上等,龙头领就在桥根之下,我在墙内等他,里外夹攻,不会不成功。”
冯七听了,认为很在理,就附和说:“很好,就这样,我在树上高处,发布信号,等他来时,抛砖报信。”
三人商量妥当,内外埋伏,只等花冲归来,谁知等了一夜,却不见花冲回来。天亮时分,北侠来到前面,开了山门,迎接龙涛和冯七回来。三人都很疲惫,各自抱怨道:“这家伙哪里去了?让咱们白白苦熬一夜,真是比狐狸还狡猾。”
于是一同到西厢房察看,见房门虚掩,推门进去一看,见北间床上有个小小包裹,打开来看,里面只一件花氅,一双官靴和一条公子巾。北侠让冯七取了包裹,奔方丈屋而来。
早见慧海出来,迎面问道:“你们三位如何起的这般早?”
北侠故作玄虚说:“老哥,你丢了一个人,晓得吗?”
和尚听了笑道:“我出家人吃斋念佛,恪守清规,如何能丢一人?别是你们三位来取笑山人吧!”
龙涛上前说:“师傅,真的是丢了一口人咧!我们兄弟三人替师傅找了一夜,也没找着。”
慧海觉得龙涛口音起了变化,十分吃惊,忙问:“王二,你的口音如何会改了呢?”
冯七不等龙涛回答,就抢过话音说:“老方丈,他不姓王,我也不姓张,这些都是编的假名,我们另有身份和任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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