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耕牛缰绳的老头戴着斗笠,他没有说话,可是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顺从,无条件的顺从。
车轮滚动,云珠目送他离开,她疾步走回那个破败的院落。
没走多远的吴老与几名健壮的黑衣男子相遇,吴老还给他们让路,见他们离开,他又牵着耕牛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是单方面的一场凌虐,云珠将众人击倒后,潇洒离去。
等吴老驾驶牛车回到院中,云珠已经等候多时,她脸庞干净,毫无污渍,头发被她梳理整齐,挽成发髻,衣物也换成她平日常穿的。
“多谢吴老,我有事要问她,吴老放心,留不了几天。”云珠将采禾从箩筐中抱出来,进入她的房中。云珠将采禾双手绑起来,吊在房梁下,甚至不忘给她的眼睛蒙上一块麻布。
云珠倒上一杯凉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向采禾的小脸,水洗的脸蛋,并不狼狈,反而更显姿容。
“嗯”的一声轻哼,采禾苏醒,只觉得脖颈有点痛,而眼睛只能看见透过麻布的光晕,她想起那栋破旧的房子,想起那个笑得单纯的乞丐。
“你是谁?你抓我来做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张兆寅的妻儿在哪?你可别说什么不认识张兆寅,我会笑的。”云珠审讯从来不喜欢动刑,她相信每个人都有弱点,只看能不能拨动那根弦。
“我不知道,我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们了。”采禾陷入无尽的想象,想象让她惊惧,让她浑身颤抖,她强忍惧怕,说。
眼前浮现一道黑影,采禾知道是她正看着她。
“侥幸?”云珠挑起采禾的下巴,“可别,我若是不知道前因后果,会将你抓来吗?”云珠的语气略凉,“你们真是奇怪,给的机会不要,偏偏喜欢被迫,这样是不是会让你的心更舒服?”云珠的手指用力,采禾的双脚慢慢离地。
“救···救···”下颚被铁指钳住,双手被缚,双脚踩不到实地,无助将她包裹,脖颈被无限拉伸,她觉得难以呼吸。
云珠低声问道:“你想死吗?”
采禾竭力地想要摇头,可她无能为力,急的泪水直流,浸湿蒙眼的麻布。
云珠大发慈悲地松开手,悬在空中的采禾落地,她双腿砸在地上,有些发软,房梁上的绳子往上一拉,手上经络传来的拉扯感,令她挺直腰杆。
室内有瞬间的安静,采禾都能听清她粗重的喘息。
云珠坐在几案上,手拿起茶壶,给她自己倒一杯凉水,她看着杯中的清水,随口道:“说说你的主子吧!”说着,她浅啜一口。
这水不够香甜。
“夫人是淮阴侯第五个孩子,因为谋害夫君子嗣而被休,她善妒,多疑,狠毒,冷血,喜欢吃桃,尤其是蜜桃,一天能吃俩,平日喜欢喝糖水,睡前总喜欢喝一口,她还不喜欢洗澡···”
云珠掏了掏耳朵,实在怀疑她听错了,可经过反复确认,她是真的听了一段无聊话。
“停!我不想知道她的爱好习惯,你只说她为什么谋算郑漪。”云珠从不怕开门见山,说得那叫一个顺畅豪迈。
“你是郑娘子的人!”采禾也不是憨人,云珠一说她便都明白了。
“说说吧!”
“若论原因,不过钟情二字。夫人喜欢王大人,她以为三娘子病逝后,她会有机会嫁给王大人,没想到被郑二娘子捷足先登,夫人自然想要毁掉她。”
“郑漪去于府,她应该有计划的吧!”
“夫人确有交代我安排,可我已被你叫走,接下来夫人会不会更改计划,会找谁来代替我的作用,我就不清楚了。”
“那张兆寅妻儿呢?”
“他们?我真的不知道!前几天我是有见过他妻子,她找我要银子,我说事情没办好,赏银自然拿不到手,虽然不服,可她还是离开了。我真的不清楚她的去向。”采禾拼命摇头否认。
“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云珠伸手捏起她脸上的肉,用力扯了扯。
采禾的脸一痛,她强忍痛意,赔笑道:“是真的!是真的!我是万万不敢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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