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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挑唆(第1页)

太平宫扯的帐子厚重,用的是玄金万纹的绫缎,帐幔一放,便是暗沉沉一点光也渗不进来。韫姜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几时几刻,只管睡个饱足。因徽予吩咐了人不许打扰韫姜,她就由着性子睡下去。

后来醒了,索性躺着神思,也不传人。发呆了有些时候,她隐约听见外头有窸窣的动静。韫姜这才半支起身子,掀开帐幔的一角往外一瞧,正是徽予坐在外头的长榻上。

徽予见韫姜探出半个身子,笑着把手中的奏折一合,揶揄道:“小懒猫舍得起来了?”他朝韫姜走去,抬起一侧的帐幔,拉过金钩来挽住了,一面顺势在床边坐下。

韫姜侧身伏在枕头上,笑眼闪闪:“被卧舒软温暖,真是不舍得起来了。”

徽予替她别过垂下的乌丝,玩笑似的捏了捏她的耳垂:“那你就躺着,朕许你赖在这不走的。”

韫姜笑得犹如一山的春花烂漫,她拉着徽予的手,借他的力气坐起来。徽予依势抱住了她,柔声问:“要起来了?”

“再不起来,可就不合规矩了。”韫姜绾过柔滑的乌丝,半推着徽予,“予郎快出去。”徽予嗤的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刻意去怄她:“这会子怕什么,昨儿……”

韫姜美目一瞋,黛眉若蹙,立时要攮他。徽予笑个不住,闪身躲开,一面迈步出去,还不忘朝韫姜轩眉。

因祖制上,妃嫔来太平宫侍寝是不许过夜的,但总有个例。或有极为得宠的娘娘,便留在太平宫一夜,总不好叫那位娘娘第二日又原模原样乘个轿子回去。因此后来就在正殿的西梢间里头设了一小个螺钿妆台,用具自然不比自己宫里的齐全,但总归是能体面地回宫去。

韫姜休养惯了,妆容上也不上心,素素简简的就好。愈宁早叫泷儿从未央宫捧了一套晏居的褙子过来,为韫姜替换上。

而泷儿也守在一边,捧着温好的汤药,韫姜一边由着愈宁抚平肩头的褶皱,一边惑然问:“本宫竟睡到了吃药的时辰?”

泷儿抿嘴一笑:“娘娘才知道啊?”她把盛着药碗的托盘往上举了举,“到了吃药的时候,也不敢贸然来打搅娘娘好睡,只好拿紫铜吊子暖着,等着娘娘起身了才说了。”

愈宁道:“吃药的事也不急,先叫娘娘喝完紫米粥,否则这浓苦的药下去,岂不连用膳的胃口也没了?”

“紫米粥与芥菜缨都备在偏殿了。”泷儿侧身,把药盏让给一旁的小宫女,小声吩咐,“再拿去用紫铜吊子暖着,不许凉了。”

韫姜便先过偏殿去用了点粥与豆浆,徽予本要来陪她,但期间来了大臣议事,他只得起身离了,还不忘嘱托韫姜别忘喝药。韫姜用罢了,克化了一会儿才将药吃了。待在太平宫也不是个事,她便托君悦带一句话,兀自回未央宫去了。

钟粹宫。

“你是说小郑大人要你动手了结琳充华的孩子?”盛妃侧目,缓缓收回给白羽鹦哥儿投食的手。

“是了,他自己投鼠忌器,想要我首当其冲,就算我同他们郑家没仇怨,我也是不肯的。我一提要请恪贵妃襄助,他便发急,可见是把后路都想好了,一旦东窗事犯,就推我定罪,他们姐弟两个倒摘得干净。”昭充仪狠狠啐了一口,满脸不忿与怨恨。

盛妃闲闲短笑两声:“你忽悠着他就是了,他不敢找别人,自己也不便动手。除了你,没旁人能助他,所以只要你不动手,琳充华就不会有事的。”她抚过白羽鹦哥儿水滑的羽毛,“不过确实得上心些,琳充华的孩子可不能没了。”

“我还是怕四舅舅他‘狗急跳墙’,会自己动手。到时候不久功亏一篑了么?”昭充仪踱了两步,绕到盛妃身旁,接过盛妃递过来的描惊鹊纹食盒,转交给身边的奴婢。

“这不是更好么?”盛妃笑眼一垂,瞥向昭嫔,“一则,损害皇子乃是重罪。二则,好端端的,小郑大人为什么要动琳充华的孩子?还省得咱们费心思把这件事抖出来了。——你放心,他大概是不敢的。正如你所说,他想要一个替死鬼。奴才是断断靠不住的,没心肝的东西,刑具、钱财一流水地下来,就会招了,所以啊,他只能靠你了。”

盛妃往里间去,一边说:“所以你要握着他的心,让他信任你、让他不能没有你这一手,懂了么?”

昭充仪答应了一个“是”,迟疑了会儿,才问:“娘娘接下去可有什么打算么?”她既是在问盛妃对她的打算,也是在问盛妃对自己的打算。盛妃已经默默无名很久了,皇上再没有来过她这,乃至于万寿节上,皇帝也没同她说过话。

如果盛妃无动于衷,只怕要就此埋没下去了。虽说现在没有什么盛极一时的宠妃,可满宫的人也不少,若盛妃始终寂寂无名,皇帝终有一日会把她彻底忘在脑后的。一个没有宠爱的女人,就算是皇后,也会堕入到失势的窠臼里面的。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妃?

盛妃知道昭充仪的深意,却只是闲闲微笑:“不着急的,本宫曾经可以忍得住近十年的默默无闻,现在也可以。反倒是时过境迁,皇上才会把对本宫的不悦全忘光了,本宫就能重新来过。”她扶着玫瑰椅坐下,眯着眼望着堂外艳艳的阳光,“傅韫姜活不长了,郑家迟早也会完,本宫有什么好急的呢?”

“话是这么说。”昭充仪的目光一沉,“可是我冷眼看着,恪贵妃同德妃的关系是越发好了。恪贵妃这样目无下尘的人,却会去关心德妃的身子。我怕事到如今,已经难以挑拨她们的干系了。”

盛妃支颐:“挑拨不了她们,就挑拨她们的儿子,这是一样的。”她濯濯清朗的眼中射出一星狠辣,“再勋这步棋已经下好了,就差再阳这一遭了。他看似无懈可击,机慧而优秀,冷静而理智,但实际上他处处是漏洞。”

“什么?”昭充仪下意识感到疑惑,她是略微知道一点再阳的,他隐忍而镇定,常常让昭充仪觉得他就是另一个徽予,暗藏着诸多心思,难以动弹。这样的人,怎么会处处是漏洞呢?

“再阳他很敬爱傅韫姜,甚至对她言听计从。这样孝顺的好孩子,眼里是容不下一个想要残害他母妃的人的。”盛妃玉白的手指滑过同样白润的面颊,她仿佛一点也不受影响,该吃喝的吃喝,该保养的保养,加上不用费心六宫的事宜,反而整个人气色极好,添了许多姣好之意。

就连曾经艳冠六宫的韫姜和夫芫,也或因沉疴旧疾、或因时常劳碌,而或多或少有了点年华逝去的样子。只有这盛妃,分明和夫芫是同年的,却看着年轻些。昭充仪真是暗自咋舌,盛妃的心真是磐石一般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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