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予紧闭双眼深深屏了一口气,方才扬扬手示意君悦和江鹤下去准备。
贵妃捻着帕子匀一匀鼻翼上的粉:“这太医们虽尽心尽力,但吃食多,也保不定样样都能留心着。若说有人钻了这个篓子,也不是不能。”
贵妃转过身去,冷冷瞥向姝贵人同安贵人:“可若能做的这样滴水不漏,想来毓庆宫余下的两位贵人,很是得天时地利人和呢。”
姝贵人和安贵人不料这矛头指来,皆是惊骇,忙就跪下道冤枉。
贵妃摆摆手,嘴角却有一抹嘲讽:“本宫不过一说,两位贵人急什么。”
皇后不悦道:“这样的关头,恪贵妃还是省些口舌吧。”
贵妃不屑地嗤了一声,只背过脸去。说着便都静默下来等着太医查看。
徽予剑眉紧蹙,眼中阴云浓浓。许久,他露出凄怆的悲哀:“姜儿,朕又没有了一个孩子。”
韫姜见他伤心,心里也是泛酸,安慰他说:“皇上宽心,都会好的。皇上看昭临公主,大殿下还有我们的阳儿,一个个都好好的。只要找出罪魁祸首,一切就都会好的。”
徽予扯出一个无奈的笑:“但愿如此。”
许久,君悦捧着一木盘来,上列着三碗吃食。
徽予厌恶地蹙眉:“是这些东西出了岔子?”
江鹤在一旁指着道:“启禀皇上,这三碗分别是糖蒸酥酪,珍珠翡翠圆子,香薷饮。里头皆含有少量红花。这些都是错开的,故此并未仔细查出。”
皇后冷冷道:“这脏东西怎么会进到柳小媛的吃食里?”
韫姜略一思忖,在一旁说:“这些都是糕点,想来都是饭后用的。也不是最仔细的部分。而且也容易做手脚。”
一直默默无语的文淑容垂着头,冷目递了全婕妤一个眼神。
全婕妤虚咳一声,问:“红花都是来自太医院的,陆太医,这几日可有人来取红花么?”
陆太医福了福身,回:“回婕妤娘娘,近日里有安贵人和肃贵嫔娘娘取过红花。”
韫姜不紧不慢地接话:“红花能活血化瘀,肃贵嫔宫里的宫女桂儿做差事时被砸出了淤血,肃贵嫔因此命人去取了红花来以给她来祛瘀。一应分量用度皆可考据,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差派人去肃贵嫔宫里查验的。”
徽予颔首:“这个朕知道。”说着一个眼神过去,君悦即领人下去往林初处去了,他收回眼神,又冷冷瞟向安贵人,“那么你,取来做什么?”
安贵人仓皇跪下道:“臣妾没有啊!”
文淑容掸了掸梅纹帕子,掩饰自己的心虚:“既没有,陆太医又如何会说?”
徽予扬扬手:“江鹤,你去看看有没有。”说着又看安贵人,“若没有,就把她身边伺候的奴才拉到慎行司去拷问。”
安贵人膝行至徽予身边,紧紧攥着徽予的衣角:“皇上!皇上!你不能!臣妾没有做任何事啊!”
韫姜蹙眉:“皇上也是为了换你一个清白才如此。都说空口无凭,安贵人还不懂么?还不谢过皇上。”
安贵人心里越想越怕,才知道躲着根本是无用,还是有一个恐怖的细密的网网住了她。
江鹤领了一众人去安贵人处搜查,搜罗下来并未有红花。
江鹤正欲带着人走了,却忽然瞧见高脚桌上摆的一盆红艳如火的花。盆内已落了些花瓣,赤红的很是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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