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所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
张赫江眼睛已经红了,更是深情款款望着她,眼底里绝望之中带着期待。
“不是。如果你是指当年你离开,那是误会了。”
“误会……所以,刚才你任由我把戒指带上,又是为了照顾我的脸面是吗?”
高中的时候,他的学习成绩不如她。她明明做对了题目,因为跟他的答案不同,就偷偷改成跟他一样的。每次考试,她都会故意做错几道题,可经常还是跟他的成绩差不多,甚至比他高。
那时候,他经常因为这样而闷闷不乐。后来,他让母亲给他请了补习老师,才把成绩赶上来,跟她一起成为学霸。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如此,只要不是她所厌恶的人,她都是那么顾及别人的感受。让他得不到,想恨却也恨不起来。
许晓晴低头,心里也难受,沉默了一会,她说道:“我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好,大概是我想当好人吧。”
他摇摇头,自嘲一笑:“你别骗我了,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愣了愣,心头有一股暖流。有些话,她一直埋在心里,这一刻,她却忍不住说出来:“赫江,其实……我真的很谢谢你。当初在陌生的城市,你帮了我很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像是家人一样给我无私的帮助。虽然这些话我不该讲,毕竟我知道你一直都还对当年离开的事耿耿于怀。当年是生气,可后来我想通了,我们其实并不合适。”
“家人……”他低头呢喃,带着一丝讥诮。
她却只当他是家人吗?
“唉……所以我才说不该讲……”许晓晴说道,“赫江,或许你更多的是愧疚。当年是你妈妈逼着你离开,你纯良敦厚,而且又孝敬你妈妈。其实,当初如果你没听你妈妈的话,或许才让我悔恨。”
“你就不要再讲一些安慰我的话了。”他真的觉得无地自容。
“不是!”她辩解道,“我那时候还小,任性,说过不少绝情的话。你试想一下,如果当初我们真的没有离开对方,现在会是怎样?”
“结婚?”
“你妈妈越是反对我们一起,嫌弃我这不好那不好,我就越想证明我的优秀。可你知道,当时的我多轻狂。任性起来也是得理不饶人,这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你夹在中间,一个手心一个手背,扎哪哪疼,多为难啊!”哪怕是现在的她不像以前那么想要证明自己,懂得沉静自己的心,但其实却也做不到委屈自己。她的性子太锋芒毕露,可是他纯良敦厚,又是那么温柔的男人,这要是在一起,不过是她欺负他。哪天他失去了耐心,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就崩塌了。
张赫江的妈妈她见过,她妈妈把他护得太紧,肯定不会想要他娶一个像她这样强势的女人。更别说现在她嫁过人,还带着泽卿,他妈妈又怎么可能同意他们俩在一起?
“所以……你是因为我妈妈才觉得我们不适合吗?”他眸子愠怒,又闪烁出希望。
“不是!”她虽没有那个意思,但照这么下去,她这不是变相挑拨他们母子的离间吗?
她平静解释道:“大概是我变心了吧……”
这也是事实。
“不是!是我先辜负了你!”他很愧疚,很后悔,当初离开,“我知道我妈肯定找过你!她肯定说了过分的话是不是?”
她摇摇头:“她是找过我,但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我刚也分析过了,根本原因在于我们之间,不是你妈妈的问题。大概我这个人不适合结婚吧!跟谁都不适合……”
张赫江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失落的她。他认识的许晓晴,是那个站在讲台上不可一世,也是领着几个好友在校园恶霸里拿着棍子倾世一笑的轻狂模样。
“你别这么说!晓晴,这世上我真的没见过哪个女孩能像你一样!”他皱了皱眉头,眼睛有些不敢看她,“其实这些年,我妈也有给我介绍对象,我……我拒绝不了……就跟她们都约会过。每一次,我也想着说,或许她们比你更适合我。可是……她们跟你不一样。你从来不像她们那样问我有没有房子,月薪多少。”
许晓晴一愣,忽然就笑了:“你傻啊!你相亲的那些女孩子都什么年纪了!不问这些才奇怪!高中的时候,哪想过这些?如果我跟你不认识,然后我跟你相亲,我也会问这些啊!”
张赫江半信半疑地盯着她,然后皱起眉头:“反正我说不过你!我只知道我被拒绝了!”
他这么说,虽伤心不假,但却也大方款款。
“哪里是我拒绝,我是配不上你!”
“这时候,你就不能让我说赢你一次?”
许晓晴从来都是伶牙俐齿的,这些年虽沉稳了些,但一旦论起事来,有理无理她都能自圆其说,他可不会傻到还跟她去争论。
见他一脸失落,她也是真的心疼。可是,她却也忽然觉得好笑起来。大概是太熟络了吧,她矫情不起来,便像是兄弟般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干嘛啊!这副表情?”
“你该不会那么残忍吧?我被拒绝了还要我对着你笑啊?”
“你怎么那么奢侈啊!还请了明星,这场景花了不少钱吧?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几十万吧!”他认真的看着她的表情,却没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
上高中那会,他妈知道他有女朋友,把许晓晴调查得彻彻底底,然后告诉他他们俩不合适。那是他第一次忤逆自己的母亲,当母亲威胁他说,如果他跟许晓晴在一起,她就把所有的财产捐了也不会留给他。他还十分置气地说不需要她的东西,如果她不喜欢许晓晴可以不跟他们一起住,他只要许晓晴就好!
想想当年,也够伤他母亲的心。
那之后,他就不舍得花钱,心想着母亲说不让她近张家的门。他就暗暗存钱,计划以后买个小窝两人一起住。可后来,他终究是做不到狠心丢下母亲,只好跟着她一起出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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