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脾气?娇纵的?猫崽子要?在自己怀里再炸一次毛,谢枕溪却不肯见好就收,他温柔垂眸,似乎极好心似的?慢慢笑了?,
“殿下莫闹,殿下这般热情,本王自当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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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敏栎今日只着了?一件单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囚服。
原本上台唱戏时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乌发此刻却乱糟糟犹如枯草一般蓬在脑后,被两个侍卫拉扯上来时,松松垮垮的?囚服几乎开了?线,狼狈地搭在身上。
“今日实在无趣,好端端的?大节下,却被陛下点来审犯人。”
谢枕溪故意说罢,却见那贺兰敏栎猛然抬起头,苍白的?五官深陷下去,
“我?才不是犯人!”
“……不过是随着戏班儿进宫唱了?一回戏,你们?就这么抓我?,我?何错之有?”
两旁的?侍卫几乎从来未曾见过这般女子,一时间都愣了?愣神,方才反应过来呵斥她。
“你们?退下。”
谢枕溪却不恼,反而慢条斯理地盯了?那女子一会儿,方才反问道,
“出言不逊,顶撞太后,欺瞒主上……依我?大衍律法,这哪一条不是罪状?”
谢枕溪慢慢说罢,有意捧起茶盏,看似极贴心地低声询问一旁坐着的?白眠雪,
“殿下,你说是么?”
随着他话音落下,跪着的?贺兰敏栎随即也将视线转移到?白眠雪脸上。
她虽年岁不大,先前也曾随着孟家的?戏班走南闯北,见过的?美人亦不在少数,此刻却也忍不住呼吸微窒,记忆中不知从何处猛然冒出来一句,
野草微芥,焉能与?天家血脉相争?
只是无论如何,想不起这句话是从何人口中说起。
贺兰敏栎沮丧地摇了?摇头,忍不住又抬头看白眠雪看得目不转睛,奈何小美人这会子却是顾不得旁的?。
他已经忍了?又忍,连眼角都慢慢洇上一层嫣红,半日方咬着牙道,
“……你给我?取下来。”
“为何?殿下戴着正?好看。”
谢枕溪不以?为意地轻笑,一颗心都恶劣透了?,偏偏语气?却极温柔,
“殿下莫取。本王送的?礼物?,若取下来,本王该伤心了?。”
白眠雪闻言,带着怒意斜睨了?他一眼。
奈何小美人眼角微微含泪,这怒意便毫无震慑力,他一双圆润可爱的?眼儿愈发无辜可怜,仿佛被欺负透了?的?猫崽,无措地被恶人拎起来玩弄。
“你变态吗……”
小殿下低声嘟囔着,微微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我?不要?戴着这个,快点给我?取下来。”
他一偏头,跪着的?贺兰敏栎和她身边那两个侍卫方才瞧见,小殿下一边的?耳垂上隐约吊着一颗石榴红的?坠子。
红白相映,格外?招摇。
奈何近看便知小殿下白玉也似的?的?耳垂被那坠子拽得稍稍拉长,偏偏那坠子微微晃荡,仿佛东阁试探着上轿的?新?嫁娘,竟果真有几分无辜的?媚意。
白眠雪这半日自己想办法都弄不下来,反而愈收愈紧,原本不疼的?,这会子也隐隐做疼起来。
小殿下精致漂亮的?眉眼愈发耷拉下来,“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本王瞧着漂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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