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华本不想立刻找温素,她在温素身上吃足了憋屈。
何况那一巴掌后,谢琛对她的态度,明显冷冰了。
她又不蠢,此时闹出难堪,哪怕是她难堪,谢琛也只会对她更不满,婚事雪上加霜。
男人就是这样,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心尖子上头时,眼里是谁,谁就纯洁无瑕,要什么给什么,要多少都行。
季淑华不会再踩他雷区,若是忍让,能换回婚事,她做个又聋又哑的正房,并非难以忍受。
或者说,不忍受又能如何,她去昌州挽留感情,手段用了,心机使了,到头来,还不如不做,至少婚事还在。
何浓绮推开保姆,“这里我来过很多次,从来没听过有哪间房我不能进。”
保姆急得张臂阻拦,“以前是谢总没吩咐,如今吩咐了,您别难为我们。”
何浓绮目视她身后,房门紧闭,是主卧,“我记得庄园里客房二十几套,什么时候有客人安排进主卧。”
保姆满头大汗,“这也是谢总的安排。”
“是吗?”何浓绮冷笑,“要不你下去再问问。”
保姆不傻,摆明了指使她离开,“不用问,谢总亲自安排的。”
何浓绮抬腕看表,钻石璀璨的镜面反射,点燃她一双眼睛,怒意沸腾,“滚开,我是他大嫂,辞退一个保姆很容易。”
保姆懵了。
见惯了何浓绮雍容高傲,气急败坏还是头一次,修养不要了,矜贵也丢了,直白威胁宣之于口,在上流圈子是一件很失体面的事。
温素打开门,“不用威胁别人,你想进来,进来就是。”
她站出门口,何浓绮眯起眼,以一种挑剔夹带厌恶的目光,从上到下将她扫视几遍,“大名鼎鼎的温小姐,我记得你。”
温素不接茬。
何浓绮笑,“在谢家见你时,你很怯弱。我当时就想,这样一个卑微瑟缩的女人,为何会有心机深沉,狐媚惑人的传言。”
“所以我一直认为,你柔顺是装的。后来望京刘璨进去后,我忽然就想明白了。”何浓绮拉起她的手,轻柔拂过,“你柔顺才好听话,名声再烂,你也不会反抗添乱。”
温素用力抽手,“什么意思?”
“老二没告诉你吗?”何浓绮大为惊讶,“他要一个借口呀,你越妖媚,越有道行,别人才信你迷的他找不着北,留在昌州陪你。万事看结果,你瞧李璨跟他旧怨颇深,京城十年相安无事,去昌州一个夏天,李璨就成了阶下囚。”
像一道万物复苏的春雷。
声响阵阵划过脑海,千万个念头纷涌迭起,往日想不通的,理不顺的,恍惚间都串起来。
温素抑制不住发抖。“可为什么必须是昌州?”
“李璨在昌州……”
“大嫂。”
男人声音突兀从楼下传来,“大哥要回去了。”
何浓绮不慌不忙,“让他稍等,我和温小姐十分投缘,聊几句话。”
谢琛目光转向温素,她战栗不住,显然信了。
不仅信了,她向来聪明,一件事扯出线头,许多事不言而喻。
“今日有事,大嫂离开吧。”谢琛脸上的表情凝固住,越来越沉,越来越冷,到之后阴鸷的戾气,隔着一层楼,都骇的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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