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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琛踩着饭点回到酒店。
他东西不多,收拾规整好,两只行李箱摆在客厅,谢建国正在安慰泪流不止的季淑华。
听见他脚步声,没回头,“东西都收拾好了,准备去呢?”
“我有住处,不爱常住酒店。”
谢建国这几天被呛见他冒火,“老子就爱住?”
谢琛没脱外套,在沙发坐下,“您也不爱住酒店,不如您回京?”
“兔崽子。”谢建国踹倒行李箱,“你以为老子稀罕这地方,回京可以,你跟老子一起。”
谢琛扫一眼东倒西歪的行李箱,“您脾气来昌州后涨了不少,医生交代您要心平气和,为你身体着想,短时间内我避一避,不惹您眼。”
“你避,你避个狗屁。”谢建国怒声指他,“刚才去哪了?回来就要搬出去,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谢琛压着的怄火窜出来,“我是犯人吗?是小孩子吗?累的您天天长八百双眼睛盯着我。”
到底是晚辈,谢琛平口气,“您来昌州时间不短了,不方便医生掌握您病情,今晚休息好,明天我安排专机送您回去。”
“老子缺你一趟专机。”谢建国拍桌子立起来,抽皮带。“从出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现在还敢赶老子走,真是老子给你脸了。”
“您抽狠一点,直接抽死我。”谢琛抬头,眼睛里深沉到极致浓黑,“省的我住院原因又被您怪在她身上。”
他身体如何,自己清楚。上个月高烧受了鞭伤,出院后住在酒店,心情烦乱,再加上昼夜颠倒处理谢氏积下的工作。
这场病来势汹汹,是他长期小病积攒,不注意身体造成的。
跟温素扯不上关系。
季淑华心头一缩,“二哥,你肺炎医生讲了是情绪波动,又受了凉,跟爷爷没有关系。”
谢琛看向她,眼底蒙上一层浓稠的晦暗,整个人高深莫测。
她心脏继缩紧之后,止不住地发凉。
谢琛这个人不好接近,他心思深,从骨子里冷漠地疏离。
一旦被他划进领地,又十分体贴纵容,耐性回护,是冰山融化的炙热。
季淑华从前在领地里,可她现在不确定了,从出院来这三四天,他整个人罩了一层白雾。
她迫切需要看清,“二哥,昌州是还有你留恋的人吗?你已经快一年没在京中出现过,圈子里……”
谢琛移开视线打断她,“你也很久没出现,明天你跟爷爷一起回去。”
“老子不回。”谢建国放下手,他当兵太久,对人体很有理解。当时怒意冲头,冷静下来,也想到谢琛病情缘由。
他又坐下,“昌州你能留,老子也能留。”
“您留不得。”谢琛站起来,伫立在那,“不要一而再挑衅我耐性,明天的飞机您别耽误。”
“放肆。”谢建国猛地拍桌,桌子上水杯被震掉在地,水花四溅,瞬间湿了谢谢琛裤角。
谢琛抬步踩过玻璃碴,细小破碎的声音,在寂静中尤为明显。
谢建国脸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你是命令老子吗?”
“是通知。”谢琛示意管平扶起行李箱,他偏头回视,“我厌恶您时时监控我行踪,您畅快了,我难受。”
谢建国紧盯着他,“那是你执迷不悟,我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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