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说,凌数很佩服周煜林。
他跟靳修竹就是反面例子,因为爱,能纠缠折磨这么多年。
爱就像是一种让人发疯上瘾的毒药,又甜又痛,让人死都戒不掉。
但周煜林却能克制自己,虽然心软,虽然动摇,但仍然坚定推开和拒绝。
凌数知道这特别特别不容易。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极度饥饿的人,面前摆放着一桌大餐,要怎么能忍住不吃呢?
凌数忍不住,所以他尊敬周煜林。
凌数也觉得,像靳修臣这么折磨人的爱,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
靳修臣抱着自己的头:“可是……可是我只是想要他,想让他继续爱我……没有他我会死的。”
凌数叹了口气,算了,他何必管别人,他自己这边也是一团乱麻。
只说:“你要做什么赶紧做,我就当没看见,过会儿等靳修竹回来,你想做什么都不行了。”
虽然他同情周煜林,也有帮忙的心,却没有帮忙的力。
因为靳修臣是个疯子,他并不想惹这个疯子,他有很多在意和想守护的东西。
他的身后是家族,是靳修竹,顾虑太多了,不想让这些被靳修臣发疯毁掉,他就必须狠心。
靳修臣愣愣地,把自己靠在周煜林怀里,凑上去亲了亲他,爱怜地抚摸着他的俊气的睡脸,轻声说:
“林林,如果我带你走,你会怨恨我吗,我好害怕……”
凌数:“……害怕就别做这种事,他肯定百分百会恨死你。”
于是靳修臣又开始嚎叫地哭起来,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那么无措,难过,又悲伤透了:
“但我能怎么办!我想要他!我就要他!”
“……没有林林我会死,如果没有林林,我宁愿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摔死,跳进海里淹死……我要怎么办……”
凌数叹气:“别人帮不了你。”
靳修臣哭着,又去看日记,哭了一会儿,他突然止住了,一把抓住凌数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身前来。
又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疤痕,魔怔道:“你看这道疤,它还明显吗。”
他想起了吃饭时,周煜林视线扫过他额头的疤,那种克制不住地,片刻失神的样子。
凌数费力把自己从他手里解救出来,客观道:“明显,很明显。”
靳修臣松了口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这样,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所有美好的过去,哪怕周煜林不肯再正视,但只要有这道疤在,就会一直提醒着他。
他态度转变太快,凌数有种不妙的感觉:“你又想做什么。”
靳修臣抹去脸上的眼泪,整个人平静多了。
他抱着周煜林的腰,亲昵地拿脸去蹭着周煜林的脖子:“我不带他走了。我真傻,明明正确答案早就摆在了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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