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嫉恨傅询生来拥有的比他多,嫉恨傅询比他年轻,出众。
季凛和傅询,他们无论从名字上,还是关系上,都无法成为真正的兄弟,哪怕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你真的要和我作对。”季凛看着眼前的弟弟,扯了扯嘴唇,笑的比哭还难看。
苏婉宁抬头看了看傅询,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整个人以完全保护的姿态,守在她的身后。
傅询冷嗤一声,“有何不敢?”
兄弟二人对峙,谁也不让着谁。
气氛凝滞到极点,往常勉强维持的和谐,有了分崩离析的预兆。
季家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纱,每一个人,面前是雾里看花的朦胧。
当这层纱掀开,再无遮挡,显露的是赤裸裸的人性。
就在这时,季老爷子不顾医嘱,抖着手摘下了脸上的氧气面罩。
一生要强的老人在此时,居然害怕的在打冷颤,苍老的语气中带着恳求。
“别再争了,算我求求你们。”
明明是一家之主,却将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姿态。
季老爷子望向苏婉宁,显然有些力不从心,面色很不好,他冲着苏婉宁招招手,“蛮蛮,你过来。”
苏婉宁满腔的委屈,或者也有点怨,可看见老人苍白的模样,她无法拒绝。
哪怕清楚知道,季老爷子十几年对她的好和爱护,是不单纯的,是有目的,也无法磨灭有那么几分真心的存在。
因为这是看着她长大的老人,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季家比苏家更像苏婉宁的家。
一个是小时候的潮湿,一个是长大后的潮湿,感情是世界上最简单,也最复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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