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来不及去思考,传染病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爸爸已经凶巴巴地将我推了出去。
接着,他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当失望已成常态,眼泪反而变成了一件稀罕的物件。
其实我的情感挺丰富的,既然我的原生家庭不能满足我的正常情感需要,我终将选择去别处得到。
从二年级起,我开始潜意识的将我丰富的情感,寄托在每一个我遇到的人身上。
对于这段时间的记忆,我又出现了混乱。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妈妈回来后不久,我就又搬家了。
其实也不算是搬家,因为被搬动的那个人,只有我一个而已。
那些房子还在那里。
住在里边的人,也只有我一个在变。
我就像一只狗一样,往返于那些成年人的家里。
与其说是搬家,倒不如说成是“换家”更为确切。
无论我的身边,出现过多少人,我也始终是一个人。
虽然我已经无法确定,这次“换家”后,我究竟被换到了谁的身边生活。
但从我被搬去的地点上来讲,那应该是我的姥姥家。
每当想起这次“换家”,我都会有些感激的情绪在里边的。
因为我新换的这个居住地,离我的学校很远。
所以,我每天上学和放学的方式,就从步行,改为了乘坐公共汽车。
我记得,我要乘坐的是2路、6路或者8路公交车。
每跑一个单程,途经七个站台。
往返一次,共计需要一个小时。
每天待在公交车上的这一个小时时间,几乎占满了我整个小学二年级的所有记忆。
即便是放在我现有的人生来说,那全加起来不过一百多个小时的乘车时间,也成为了我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因为这次“换家”,使我的路友,从艾雷,变成了夏萍。
事实上,上小学二年级的我,换的可不仅是家。
或许是因为我的个子也长了许多的缘故,我还换了座。
我从第一排被换到了第四排。
我的位置也从中间被换到了左边。
于是,我的左手边就是两组之间的过道。
在过道的那边,是夏萍!
我记得,当我拿着我的东西,坐在了夏萍的旁边时,我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但那丝毫不耽误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我记得坐在她旁边的第一节课,我异常的兴奋。疯狂的频频举手,争抢着去回答老师上课时提出的各种问题。
可接下来的好些天,我依然不敢主动和夏萍说话。
不仅如此,当我只需要微微侧头就可以看到她时,我反而不敢再去看她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我“换家”的那天。
当我第一次一个人站在公交站台,等待着属于我的那辆车时,我看到了那个每天都让我魂牵梦绕的身影。
我记得,当她出现在我视野中的一霎那,我的心脏,立即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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