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动手,就恨不能打断孩子的腿。
而那孩子的错误呢?
既不是杀人放火,也不是偷鸡摸狗,更不是欺凌弱小和调戏男女。
只是不能够满足那家的家长的心意。
“唉,你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潘森叹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了自己家里的几个年幼的孩子,“索尔德,别总是沉浸在你自己的幻想的世界里。尤其是这样,幻想我责难你的情况。我没有伤害过你,而你如此幻想。想得到什么?是我的责难?还是,一个伤害我也不用受到重罚的理由?”
“我……我……”
索尔德头越来越低,几乎让潘森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发旋。
“你平常做得很好,积极训练,热心帮助别人。在柳坞,我相信,很多人都觉得你人不错。假如你看不到大家对你的友善,所有的行为,都只朝着坏的一面解读。你怎么可能感受到爱与关怀呢?那一定只有冷酷和残忍存在。”
潘森像是教育自己的孩子一般,抱持着一种罕见的耐心。
“可以跟我说说吗,你这样做的理由?”
索尔德感觉很不可思议。
因为,他竟然能够听到潘森的那些,劝说的话。
以往……他听其他人说这种话,都觉得刺耳,都觉得那些人吵闹。
就像是今天看到的那个女人的幻影。
虽然,他心里知道,那女人之所以陷入疯狂,完全是因为担忧自己的女儿的安危,可是,他仍旧被那勃发的态度,吓到了。
有那么一瞬间。
他像是变回了小孩子,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争吵。
如今,他已经是一名勇士,能够守护他想要守护的。
可每当遇到那些情绪容易激动的人,他就会下意识将其声音屏蔽掉,不仅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还会在心里幻想对方一定会责难和咒骂自己。
索尔德慢慢抬起头,斜着眼,偷看前辈潘森的态度。
对方太温和了。
姿态沉稳地等待着他恢复状态。
“我……抱歉……我做了错事……”
“那么,你打算怎么改正呢?”
“我……不再这么想了……尽力……”
“嗯。那么,我拭目以待。”
这话让索尔德感觉有些新的压力,诞生出来。
但这种压力,和往常那种令他只想逃开的压力不同,除了感觉有些可能做不到的沉重,还有一些……渴望能够做到的,源自内心,难以理解的酸楚。
“哎呦,你哭什么。”
看到潘森伸出手,索尔德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
但那只手,很宽厚。
他没有攻击,只是用力地,抹开了年轻人脸上的眼泪。
“别哭,要勇敢。相信你可以做到。”
“……要是……我做不到呢。”
“那就再试一次。”潘森收回手,语气的底色是坚定,“总有一次,能成。这就是,咱们战士的宿命。要为了想要守护的东西,拼上一切。直到死亡,不讲情面地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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