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想承认,但比起他来,秦朗在家庭关系和谐上面,的确做得不错。
其实温清珩也一样,夫妻恩爱。
只是温清珩如今不待见他,见了他与见仇人也没什么两样。
于是裴俭请来秦朗,问道,“你夫人若是不开心,你通常会怎么做?”
秦朗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再看一眼裴相那沉郁的面色,立时明白过来:
“这得分事情,看是我惹得她恼怒还是旁人。若是旁人惹了她,那便尽量躲得远远的,免得遭受池鱼之殃,若是我嘛——”
他拖长了音调。
正常情况下,问话的人便该眼巴巴地接一句——“你怎么做?”
可裴俭显然不是正常人。
他不但不接话,还会用那双幽暗黝深盯着人瞧,看得人压力倍增,正襟危坐,如朝堂奏对一般,不敢有半分懈怠。
“要是我惹恼了她,那便赔罪。人家姑娘十几岁嫁我,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咱们做男人的,总要多包容体谅。”
这是秦朗的真心话,也是他一直践行的标准。
但这样的答案并不适配裴俭与念兮如今的情况。
因为念兮根本就不肯给他赔罪补过的机会。
“要是她不接受呢?”
“求喽!烈女怕缠郎,女子心软,男人家只要豁得出去脸面,还有什么挽回不了。”
话已说到这里,再看裴俭沉吟的样子,秦朗又道,“景和那人是有些书呆子脾性,如今京里传的沸沸扬扬,都在说妹妹的不是,否则景和这做哥哥的也不会急眼。
可话说回来,妹妹再有不好的地方,也是十几岁嫁给你,熬到如今人老珠黄,成了糟糠之妻,再怎样,那也是亲人一般——”
秦朗在裴俭冷峻的目光下渐渐消声。
他也是一心为好,才想劝一劝。
可裴俭看他那是什么眼神,当他是什么大傻子吗?
裴俭却只觉得这话刺耳。
人老珠黄?
糟糠之妻?
这哪里跟念兮沾边。
他不由冷冷道,“这话你不如跟她说。”
“是她想要和离。”
秦朗怔住。
不过,他很快又换了一版思路:
“妹妹要和离,肯定有她的道理。少年夫妻老来伴,你如今一心扑在公务上,等到老了以后,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那会儿才叫孤单呢。女人嘛,多陪陪她,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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