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结果来看,魇祷并不会在鬼邪的面前失灵,因为鬼邪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控制了不会魇祷的祁骜而已。”子规说着朝三长老深深一望,“不过三长老,您的这个验证,可赌上了我们二十几人全部的性命啊!”
三长老点点头,“幸好无事吧。其实我也料定不会有事的,我的那个梦里……”
杳伯沉声道:“讲一讲吧。你该一五一十地讲一讲。”
“好。”三长老点点头,“那是一个如何的幻梦呢……。梦里的我,我坐在一面镜子前。这镜子是一面圆形的镜子,规规整整的圆。我坐在镜子前,我看着我的脸,然而镜子里我的脸,是一个骷髅头,眼眶中冒着幽幽的鬼火。
“然而当我伸手去看自己而当手时,我的手是完整的,只是有些臃肿,我颤颤地用我的手去抚摸我的脸时,我的脸也是完整的。有皮有肉,但我似乎很胖,胖得我的眼皮塌了下来,我的眼睛只有一条缝。我的手触及在我的脸上,也摸不到骨骼的存在。
“而当我将目光再次注视到镜子时,镜子里骷髅状的我,显示着诡秘的笑意。我缓缓抬手去触摸镜子,那镜子里的我也在效仿,可当我触及到镜面的时候……”
“啊!”一声惊呼忽然传来了。
这惊呼不是在三长老讲述的梦里,而是在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中的大殿里。应着这一声惊呼,一侧芦席上坐起一位来,正是被噩梦惊醒的祁骜。
众人叹息一声,虽然被他打断了故事,但也只能容他打断了,现在这个胖子的幼小心灵,容不得责骂,更需要安慰。
王响已经走到了祁骜的身边,而风和也因为这一声惊呼走了出来,立在芦席一侧看着满头大汗的祁骜。二人齐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我做了个梦!”祁骜说道。
“谁还不知道你做了个梦。”丹歌嘟囔着,“做了个怎样的梦啊?是梦到你被骷髅鬼邪俯身时的经历了?”
“有。”祁骜点头道,“梦里就是现实的重演,在你将天龙方絮放下离开之后,我就拿出了祸绝笔来,笔上有干掉的墨,我不愿再麻烦,就凑到风雨景致的边缘,在湿湿地上沾了些水。之后就用这祸绝笔为之前画好的乾坤口袋点墨。
“我在这梦里才算明白,原来就在我点墨之际,已经有东西试图控制我了。那应该就是骷髅鬼邪,那是一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黑黑的烟雾,它不是独立的,它有着源头,骷髅鬼邪因为挣脱不了封印,所以它放出不了独立的黑气。
“这股子黑气曾在我手握祸绝的时候想侵入我,但显然它无法得逞,祸绝的力量和魇祷一样有着功效。我却不知道我被祸绝所救,点墨完成之后乾坤口袋生成,我把祸绝连同天龙方絮一股脑儿地都放进了坤口口袋里。
“我那时候脑袋也真是不灵光,我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我要给自己画一把伞,我又去掏那祸绝笔,而也在这时候,骷髅鬼邪对我出手了。骷髅鬼邪时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那黑黑的一团变化着各样的形态,最终完全以肥肉般恶心的样子在我面前蠕动着。
“我本该惊惶,我本该大叫。但那肥肉一般的腻歪劲儿让我根本扁着嘴不愿意开口,我生怕我一开口那么恶心的东西就窜到我肚子里去。骷髅鬼邪可真是对症下药了。
“然后那肥肉就那么朝着我涌了过来,我的意识陷入了肉泥里头,揉在肥肉的污垢里面,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当他完全控制我的身体之后,肥肉终于退去,但我也失去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了。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清楚。”
“你是因为在肥肉里面腻歪,所以惊叫着醒来了吗?”丹歌挠挠头,“虽然肥肉之类的确实恶心,可也不至于让你尖叫吧?你是想到你胖成猪以后的样子吓到了吗?”
“胖成猪?那是另外一个梦!”祁骜道,“那才是我惊叫的真正原因。”
三长老叹息着,他那惊悚的梦境被人家打断,而这祁骜的肥肉梦与胖成猪的梦,倒有机会如此完整地讲述。这世界可真是不公平!他倒也不恼,打发时间吧,什么故事不是听呢。他无精打采地说道:“那你讲讲呗。”
“好。”祁骜可不知道让他讲故事的人有多恨他,“在这第二个梦里,我坐在一面镜子前……”
“嗯?”众人解释挑眉,“怎么这个开头那么熟悉呢?”众人下意识地望了三长老一眼。
而祁骜的下文已经说出,“这是一面方形的镜子,正正方方的方镜。我坐在镜子前,我看着我的脸,然而镜子里我的脸,确实一个及其臃肿的胖子,就仿佛是一坨无骨的肉,只有他仅有一道缝的眼睛里透出的微光,证明着他确确实实是一个活物。
“然而我伸手看我的手时,我的手却是没有肉的,只是骨骼。我颤颤地用我的手去抚摸我的脸时,我的脸也没有肉,只有骨头。我俨然是一具骷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态。
“我望向了镜子里的那个臃肿的我,那镜子里的我的眼缝中里透露出了莫名的恐惧,我觉着好笑,似乎镜子的内外,存在着不同的我。但当我抬手去触摸镜子的时候,那镜子里的我也在效仿,用他那同样臃肿的手。”
“不要说了!”三长老怒道,“小子,你在寻我的开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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