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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昼已经不能呼吸,他直觉不能再?待下去,他的命,来日丢在?战场上,或赔给她,都是可以的,今日丢在?这里,实在?不上算。他还有最后一点力气,全聚在?右臂上,竭力抬起,想要摸一摸她的脸。
只一下,一下就好?,哪怕是最后一回……
他触到了。
顿时感到心满意足。
手臂垂落,嘴眼俱闭,呼吸也不再?有,除了仍旧站着,几乎就是死了。
不过毕竟不是真的死?了,过了一会?儿,他缓过来些,呼吸也甚是平稳,他睁开双眼,朝面前人深深望了一眼,深到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似的,而后他闭上眼,垂首转身。
他要走。
钟浴伸出双臂,自后抱住了他,下巴就搁在?他颈间,同他脸贴着脸。
“不要走。”
话声?柔和动听,观其神?色,也是笑吟吟的,温柔款款。
“我为?你千里迢迢而来,你怎么忍心走?”
两句话,魔音一般,入寒昼耳中,叫他忍不住打颤。
“你回头,看着我。”
他不动,钟浴硬扳他回身。
寒昼的脸这会?儿仍不见血色,眼神?也极空洞,整个人茫茫然然,恍恍惚惚。
钟浴看了,心中满意,抬手再?一次摸上他的脸。
“四郎,我是真的爱你……”
寒昼应声?颤了一下,面上尽是痛苦神?色。
钟浴下了榻,整个人窝进他怀里,脸搁在?他胸膛上。
“我为?了你,父亲的仇不管了,我自己的恨,也不去想了……你不能再?对?不起我……”
“孩子没有了……不要紧,总还有以后。”
“你没用,也没有大碍,我就是过来带你回家的。”
“回我们两个的家……”
“不过你要答应我,此间事了,你再?不许做违背我的事,好?不好??”
“……好?。”
钟浴在?寒昼怀里笑起来,手臂往上,手掌扣住他双肩,紧紧地攀住了他。
寒昼也颤着回抱,用尽力气。
两个人这么抱着,好?一会?儿,钟浴才继续开口,问:“我们分开许久,你可有想我?”
钟浴少有的温柔已将寒昼方才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尽数抚慰,使他重新做回了正常人。
“每日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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