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在长盛街行驶,前头碰上了一群身着锦服的勋贵公子,说说笑笑,骑着高头大马,正往什么地方去。
谢晚青看着他们的方向,应该是宁国公府。
是了,上一世自己在围场无聊,又见齐明淮不在,问了身边的公公才知道,他去了宁国公府请巡营归来的沈国公一道狩猎。
沈家是开国功臣之一,除了祖上有些功德,到了如今沈望春这一代,才得了个骑都尉的勋官称号,奉命巡察各处军营,守备粮仓等,开始渐渐隐没在侯门公府里。
但以谢太后之见,这样的门户最好提拔,方便皇帝拉拢,巩固皇权。
于是在谢晚青嫁进东宫之后,便迎沈棠月为侧妃,之后沈家就开始接手京都守备,甚至乃至禁卫军统领。
他们也不负所望,在陈老将军带兵长驱直入,直逼盛京之际,护守皇城,肃清一干谋逆党羽。
到宁国公府时,一群大老爷们公子哥儿在前厅相谈甚欢。
自己不便掺和,便由府中一位婶婶,忘了是二房还是三房的,带着去后宅逛了一圈。
刚进院子,就见两个婢女一前一后,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
前头的那个手里抱着个药罐子。
后面高瘦一些,面色偏黄的婢女上手就要争夺,“这是我家姑娘的药,你不能倒,你不能倒啊!”
抱着药罐子的婢女,人虽小,力气却大,猛地一甩手,就把人甩地上了。
“都跟你们说了,好好在家待着,哪儿也不许去,你们倒好,偷偷摸摸去城外上香,还开了这么个来路不明的药方子,吃死了谁担待得起。”
说着就要拔开盖子,往园子里倒。
那个高瘦的婢女不准,一边拉扯一边哭,“那药咱家姑娘都吃了快一年了,也不见好转,这一月都咳血了,夫人说家中开销甚大,咱们就是想试试别的法子,云霞姑娘您又何必难为人呢。”
那个叫云霞的婢女推开她的手,将药罐夹在腰间,高昂着头颅,
“郎中的药你们不信,还想信什么去?病去如抽丝,况且人家大夫都说了,你家姑娘是从娘胎里落下的病,可怪不着咱们的药不好,再说了,既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就该好好在家将养着,去什么花灯节,现在好了吧,当众被匪徒掳去,污了一身清白不说,国公府的脸都快让你们给丢尽了。”
“这,这如何能怪我家姑娘呢?是那些匪徒丧尽天良,我家姑娘她没有,她没有!”
云霞依旧振振有词,“你也不必跟我这儿急赤白脸,跳脚叫嚷的,当日夫人念着花灯节拥挤嘈杂,叫你们别去,可你们非要去,去就去了,偏偷偷摸摸的去,没个小厮也没个护卫,可不就被掳去了。”
“此事一出,连着夫人都被责怪,家中掌事大权全被二房收揽了去,人家春风得意,我家夫人都没哭,你们倒还在这儿哭哭啼啼,委屈上了!”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
她没好气地冲道:“念你家姑娘身体不好,连手板子都没打,不过是罚跪了一天一夜的祠堂,可别什么错都栽到我们头上。外室就是外室,生出来的女儿都那么矫情做作。”
“偏不巧,还真让你们碰上这个巧了,瑾王回京路过,救了你家姑娘,圣上又有意提拔咱们宁国公府,可谁叫瑾王不答应,都被拒了,难道让咱们国公爷腆着脸往上凑吗?现在你家姑娘就是个没人要的赔钱货,不如一道死了干净。”
别人家内宅里的是非,虽刺耳不顺,但自己不好听,也不好过问。
哪想一转身,猝不及防撞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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