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遒躺在病床上,全身被绷带缠满,活脱脱像一个木乃伊,看着比几天前受伤的严瑾还要凄惨。
相对于身体所受的创伤,方遒心灵所受的创伤更加严重,他此时回想起来,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是被组团陷害了,而组团陷害他的人就是那对年轻情侣和拿刀的小偷以及打他的那几个人。
至于那些人为什么要陷害他,主谋是谁,他却一无所知,还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就是他身上的泳衣为何会突然消失。
正思想这些的时候,孙铖等人过来看望他。
方遒本来对主谋是谁一点头绪也没有,但看到孙铖担忧他的表情有些夸张,便对孙铖产生了一丝怀疑,因为他知道孙铖表面上对他还行,其实对他很不待见,看到他出丑之后不嘲笑他就不错了,怎么会担心他呢?
至于孙铖陷害他的动机,他也有了一点头绪,很可能是严瑾和米小北说漏了嘴,于是孙铖和嬴然就设计了这个陷阱帮严瑾和米小北报仇。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毫无证据的猜测,他还需要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于是忍着伤痛,先和孙铖等人聊了聊他被陷害的事情,并让他们帮忙猜测一下陷害他的主谋是谁,而他则暗中观察他们的反应。
好在方遒也算天筑期入门的修炼者,虽然受伤较重,但还不至于像严瑾那样说几句话就疼得不行,所以聊起来倒也顺畅,只是说话的语速有点慢。
嬴然几乎没怎么想,就对方遒说道:“这还用想么,主谋肯定是你的仇人!”
“小姨说得有道理,”孙铖附和道,“主谋肯定和你有不小的过节,你自己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孙铖,我得罪什么人,你不清楚吗?”方遒紧紧盯着孙铖的眼睛,想看看他的神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得罪什么人?”孙铖眼神倒不慌乱,但说话的语气有点不满。
“我想起一个人,”孔孟聆突然说道,“你们还记得倪俊吗?就是唐蕊的那个欠钱不还的混蛋前男友,前几天在海滨度假村的时候方遒打了他,你们说会不会是他找人干的?”
“我觉得不会,”孙铖摇了摇头,“那人一看就是个怂包,方遒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他怎么敢找人收拾方遒?除非他活腻了!”
方遒听到孙铖主动帮他排除倪俊的嫌疑,于是对孙铖的怀疑便减弱了几分,因为如果孙铖是隐藏在幕后的主谋,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应该会顺水推舟附和孔孟聆的推测。
“对了,,”嬴然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当时你还打了一个人,就是那个打小孩的中年男人,会不会是他干的?”
“绝对不是!”方遒坚决否认道,因为那人是他老子方图,方图就算再生气,但毕竟是他老子,还不至于对他下如此狠手,就算下狠手,也绝对不会让他当众光屁股出丑,话说儿子成了变态,老子难道会脸上有光吗?
“为什么不是他?”嬴然问道。
“呃……”方遒想了一下,解释道,“那人被我打了连个屁都不敢放,也是个怂包无疑,再说我只是打了他一顿,他就算要报复,直接找人打我一顿便是,何必大费周折呢?这不合常理!”
“有点道理。”嬴然点了点头,嘀咕道,“主谋到底是谁呢?我还真想见见他,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把好端端的泳裤给变没的?”
“恐怕你很难如愿了。”孙铖道。
“为什么?”嬴然问道。
“你想,这才几天时间,方遒就招惹出两个仇人,由此可见,他的仇人肯定很多,恐怕有些仇人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想找到主谋,够呛!”孙铖摇了摇头,表情有点幸灾乐祸。
方遒听到孙铖诋毁他的形象(虽然他现在已经没了形象),于是急忙辩解道:“嬴然,我为人很好的,不客气地说,我朋友遍天下,仇人却屈指可数,你也知道,我打那两个人都是有原因的,请你不要对我有什么误解!”
方遒感觉胸口很疼,差点呻吟出声,也不知道是这一番辩解说得太急而牵动了伤口,还是被孙铖气得。
方遒缓了一口气,继续试探道:“孙铖,我的泳裤突然消失不见,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不知道,”孙铖摇了摇头,皱眉道,“我也很好奇,好好的泳裤怎么说没就没呢?”
“该不会是魔法吧?”沈星月好奇道,事实上她并不清楚孙铖完整的计划,当然也不知道那件泳裤是怎么变没的,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打人者把泳裤给抢走了呢,刚才听方遒说起,她才知道泳裤是凭空消失的,她猜测很可能是孙铖动用了神奇的魔法,但一直没插上嘴问,现在听方遒和孙铖谈起,就顺嘴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这世上哪有什么魔法!”孙铖捋了捋本来就没有的胡须,卖弄道,“以我行走江湖几十年的骨灰级经验来看,那件泳裤肯定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遇到特殊情况之后便会自动消失,这不稀奇!不是我说你月月,作为现代的自然人,不要那么迷信,凡是都要讲究科学,科学懂吗?”
沈星月哦了一声,大眼睛眨巴了两下,似乎明白了“科学”中所蕴藏的深刻内涵。
经过了这一番试探,方遒并不能确认孙铖就是主谋,于是他装作拉家常,继续试探道:“嬴然,我听说严瑾前几天受伤了,好像还挺严重,本来我还打算去看看他的,但现在我这个样子,实在不能过去了,你如果去看他,帮我向他问个好,祝他早日康复!”
方遒知道嬴然是暴脾气,如果嬴然知道了严瑾被打的真相,当他提起严瑾受伤的时候,嬴然不可能有那么好的涵养无动于衷,一旦嬴然流露出对他怨恨的神情,他就可以基本上断定孙铖和嬴然就是陷害他的主谋。
“不用了,”嬴然脸色不快道,“严瑾早就出院了,而且他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
“好了?”方遒惊讶道,“怎么可能?他不是伤得很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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