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压下心中的猜疑,暗道自己多想。
天道如何能是这幅模样,居然向某一个人献殷勤,怕是面前这人有特殊的隐藏修为的方式,才会让他误会。
终爻比他们感受还深,因此更觉得毛骨悚然。
太初不会真的要像他说得那样,将所谓的喜欢表现得明显一些吧。
他忍不住看向伏羲求救,却见伏羲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直接在元始身旁坐了下来。
没意气。
然而接下来,终爻才知道什么叫做如坐针毡。
天道就坐在他的旁边,时不时为他斟酒,过了片刻,又会问他酒温是否合适,是否有了醉意,坐得还舒服否。
三清的眼神越来越古怪,打在他身上的视线也越来越暧昧。
终爻低下脑袋,伸出手抓住天道的膝盖,在上面捏了一把。
天道动作一顿,目光扫过终爻手指,感受着从膝盖方向传来的酥麻,仿佛终于开了窍一般,传音问道:“你不高兴?”
终爻传音都跟做贼一样,小小声:“我们还是和平时一样相处吧。”
“可我昨天那样说,你并不高兴。”
“我是别扭啊。”终爻忍不住着急起来,“你就不能给我一段时间,让我缓一缓自己的情绪吗?”
“不能。”天道想到那天对付自己的那道力量,态度严肃认真,“我要一直盯着你。”
和这人真的没法聊了。
可是终爻又不想被别人当猴子一样围观,便放弃一般说道:“你要看便看,可是到了外面,要和平时一样相处,不要越界。”
这已经是终爻的底线。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强硬,天道遗憾说道:“如此,也不是不可以。”
他还在那委屈上了。
终爻抬脚踹了他小腿一下,这次稍稍解气。
那力道不重,却仿佛能让人痒到心里。天道斟酒饮了一杯,眼睛微微眯起。
他似乎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微妙的气氛在一道唢呐声里扫了个一干二净。那喜气洋洋的声音足以让大多数人都跟着乐起来。
终爻感慨常羲真是个奇女子。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当初听到婚礼还需要唢呐这种乐器,当即便让人去造,最后还真让她给做出来了。
三位新人便是在时候走了进来。
帝俊站在中间,两边站在羲和、常羲,三人手中牵着绣球,一齐向着最前方的女娲走去。
常羲头上顶着盖头,羲和却只穿着新衣,带着冠冕。
三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般配十足。
假如这不是一场三人的婚礼,终爻倒觉得挺适合的。
女娲手中拿着红绣球,将其抛于三人头顶,粉丝的光芒悬了下来,将他们笼罩其中,见证这天地第一桩婚礼。
帝俊三人站在他面前,女娲正要开口,却听天门传来一声巨响,十二个身材高大结实,神通各显的人出现在了大殿门外。他们个个身上含着冲天的煞气,与这天庭热闹的气氛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最中间一蓝发女子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天帝大婚,我巫族特来观礼,顺便为天帝送喜。”
气氛一时间压抑下来,在场众人心中全都生出一个想法:来者不善。
似乎是为了应和这气氛,唢呐声一改喜气洋洋之势,莫名有了两分悲壮之感在内。
终爻看着这架势,不像是送喜,反倒像是送丧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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