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城门缓缓向内开启。
两骑轻骑御马冲出,紧接着又是一队队骑兵鱼贯而出。
城门外矮丘背风处,窝在羊袄子里盯梢的斥候早就被号角声和地面震动吵醒。待看清出城的部队越来越多,留下同伴继续盯梢,自己跃上马背,挥鞭疾走。
轻骑将附近游走的胡人斥候逼远后,继续散布在周遭漫步游走,掩护预警。重装的骑队紧跟其后出城,已列队完毕,驻足城门口两侧,掩护步卒出城。
步卒五十人一队,打着认旗在各自队头带领下鱼贯出城,越过骑队依次列阵。
每个步卒的队型呈带小丁丁的金字塔型。队头站位全队最前方中央,占了金字塔顶。身后站旗手,旗手左右并排站两护旗手。
其后,是一排彼此间留有一人身位的七个锋线战兵。
再后,是八人一排交错站位的战兵。和前排一样,皆身披铁甲,戴兜鍪,全装铁甲。
其后另有三排,每排再加一人。倒数第二排、正数第七排的人数最多,共十一人,左右最远处两人相隔十步。这三排人虽更多,甲胄装备却差很多,仅有不到三成披铁甲,三成着皮甲,披甲者,多为边角战位。
其余人或有兜鍪,皮帽,大多戴幞头或系抹额。亦有寻得些许甲片,或以硬木,绑于要害处。
最后一排仅一人,为副队头,站在“金字塔”队尾丁丁处。
处该位之将官多为兵士所不喜。因其战时,必手持陌刀,目光阴冷得盯着队友后背。左顾右盼或借故回首者,厉声呵止。若遇无令擅退,则,杀无赦。
紧接着又有两个步队在其左右两侧后方列队完成,三队一起呈品字型。战时不仅战兵会三人一伙互相配合,三队之间也会互相支援配合。
大兵团作战时,将领的指挥顶多下沉到队级。队和队,兵和兵之间的配合,就靠日常训练和队头临场发挥了。
唐军素养很高。号角再起时,三个并排的品字型重步兵阵,九队,四百五十人已列阵完成。
曹狗屎位列正中央最前方。虽然出城后就未见他回过头,但他那兜鍪顶上比别人浓密许多的红缨和大红色的披风却是极易辨认。更别说他还常骚包得在那故意抖披风,扎眼得紧。
紧接着,轻步兵小跑出城,这些大多无甲的弓箭手列散阵立于二线。
继而辅兵上前,抱来箭矢,交于弓手,弓手分类后插在随手可取的近旁。战时弓手会根据指令选择箭矢,并优先射插地上的箭,待这些箭都射完后,才动用随身箭袋中的箭矢。
负责弓手的队将见整队完成,弯弓朝三个方向射出标距箭。瞥了一眼前方不远处的标距石,确认无异样。大声下令检查弓弦和备弦。
掩护步卒出城的重骑完成掩护动作,轻夹马腹,驱马缓步绕着阵型两边,跺至弓手后方。
在辅兵帮助下,下马让人马都休息休息,同时抓紧时间再给爱马喂点爱吃的珍藏。大战在即,不仅是人,马的气力也是能多蓄一点就抓紧机会多蓄一点,不舍得随便浪费。
在城墙上一直默默看着列阵,一言不发的蔡总管唤来侍立一旁,融不进亲兵圈子的云蔚然。似是解释,似是传授得沉声问道“看明白了?”
云蔚然拍马屁道“将军指挥有方,布阵有条不紊,自有章法。”
“我也不管你家大人是不是带你上过战场。反正每场仗都不一样,谁都不敢在战前就说自己这次就能必胜,年轻人多经历些没坏处。”
此时远处烟尘起,人影现,数倍之敌正快马赶来。
猝不及防被蔡总管摸了下大腿“不错,不抖,比那些吓尿的小鸡仔强多了。”
云蔚然赔笑,心说,“别乱摸啊!小心告你性骚扰哦!”往城下又看了一眼“哎呦喂,来好多人,吓死宝宝了,幸好刚没看清。”
胡人大军越来越近,城墙都在马蹄声中隐隐震动,一粒小石子跳动着从墙垛边缘震落,坠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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