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地笑了起来,柔软的唇顺着她的脖颈线条往下游移,触感越发鲜明,湿热的气息不断往她的皮肤里钻。被碰到的地方又痒又麻,这种感觉太奇怪了,锦林剧烈哆嗦了一下,双手捧住盛安星的脑袋,不让他继续。
“行……行了。”她说话没什么底气,觉得自己应该拒绝然而意志却不怎么坚定。
他总算消停下来,胳膊圈住她的身子,就像抱着一个毛绒玩具,恨不得整个身体都黏上去:“锦林你身上好香。”
锦林这时才突然想起自己快两天没洗澡了,前一晚还是在脏兮兮的地铁站里度过的。
她僵着脸笑道:“我先去洗一下,之前来这里都没整理。”说罢便扒拉开他的手,快速窜进了房间,关上门。
锦林靠着门板,深呼吸几番才缓解了起伏不定的情绪,她觉得先前对盛安星所谓禁欲克制的印象或许是个彻底的误会。
她在浴室里洗了很久,想到出去要面对他,又不自觉地不安起来,说不清是期待还是想逃避,磨磨蹭蹭间皮肤都被水浸泡得发皱。
盛安星大概是见她许久都没出来,便走进房间敲响了浴室的门:“锦林你没事吧?”
“没事,我马上就好!”锦林连忙关掉水,大声回应道。
外面静默了几秒,接着她听到盛安星发出了“嗯”的一声,以及他离去的脚步声。
锦林擦干了身体,换上宽大的长袖T恤和小黄鸡图案的长睡裤,几乎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才从房间里挪了出去。
盛安星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屏幕上播放着访谈,嘉宾分析着庆冕日恶作剧背后的动机。他听到了动静,抬头便见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脸因为刚洗完澡显得格外红润。
锦林倒是一出门就将目光放在了电视屏幕上,全神贯注地听着嘉宾的分析。
“……他是一个憎恶皇室,狂妄却又机警的人,所以混入庆冕游|行的观众里,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常,他的目的不仅是要羞辱皇室,更重要的是制造恐慌,制造自己无处不在,能掌控所有人命运的错觉,这一点和去年的瘟疫使者十分相似。”
“不,我不觉得他是瘟疫使者——或是瘟疫使者中的一员,否则他为什么不直接造成大范围的伤害?他完全有可能这么做,我认为他的动机这是瘟疫使者的崇拜者,羡慕瘟疫使者受人瞩目,他希望能享受到同样的名声,但他本身并不是一个杀人犯,所以只是用了小麦粉。”
争论声持续不断。
锦林摸了摸鼻子,视线一刻不离电视,对盛安星道:“这件事绝对不只是瘟疫使者的崇拜者恶作剧这么简单,那个人知道附近的人会被困住,我觉得他是在享受混乱,用恐慌制造了一个实验,虽然没有直接对人们性命造成伤害,但一定有事情发生……昨晚不可能一直是风平浪静。”
他们抢到了食物,也寻找到了避难的地方,远离人群聚集地,所以一夜都相安无事,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运气。
她自顾自说了一番自己的看法,终于转头看向盛安星,等着他的反应。
盛安星说:“警察会抓到他的。”他顿了顿,又严肃道,“你可别对那些人太好奇,他们很危险。”
“我知道。”锦林说,她已经三次在新闻上看到瘟疫使者被抓的消息,如今又出了这样的骚乱,好奇心是不可避免的。
盛安星摁下遥控器,将新闻切换到了电影频道,喋喋不休的争论声顿时消失了干净,电影频道里正在播放爱情喜剧片,内容无外乎是贵族与平民相恋的故事。桀骜不驯的贵族少年到处闯祸,被家里人打发到一所普通的学校里隐瞒身份读书,与一位平民女孩成为欢喜冤家,相恋后又遭到家里反对阻挠。
虽然此类故事已经拍过太多且十分烂俗,大家却依然乐此不疲地买账。
盛安星对这种电影并不感兴趣,但总好过新闻将锦林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走,当她看电影的时候,他便从浴室里拿来了吹风机,撩起了她的头发,仔细吹干。锦林本来不想让人帮忙,但是盛安星却说想尝试一下,她就随他去了。
吹完头发后,盛安星又和她紧靠着窝在沙发上,虽然没有网络,两个人挨在一起看电影也不觉得无聊,只是这种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周沛嘉突然打开了门,急匆匆地奔向自己的房间,根本没发现从沙发上弹起来并同盛安星分开的锦林。
她在极短的事件内打包好了自己的行李,火急火燎地就往外跑,锦林跟在后面喊道:“你要去哪里?”
“他们发现我了。”周沛嘉满脸阴沉。
只是她跑路的盘算在出套间门的那一刻落了空,电梯间传来了一阵喧闹,杂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听上去有许多人正朝这里走。
出现在房间门口的人群中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女性,一头浓密的自来卷短发,不苟言笑的脸与周沛嘉略有相似。
这群西装革履的人旁边还站着酒店的大堂经理和几个服务生,都是紧张得一脸汗的模样,盛安星上前两步,挡在门前,为首穿的女青年拿出了一张证件。
锦林只来得及看到“冕兰国家安全局”以及下一行的“姓名周绪”这几个字,她便把证件收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盯着缩在盛安星后面的周沛嘉:“还不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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