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死寂,镜明月似是缓解气氛,语气含笑问,“梦到我什么了。”
白念念一顿,脑海内的画面模糊不清,自己的意识里,自己抱着浑身是血的镜明月,他的灵根在一点点散去。
见她哑口无言,郑州齐重新换了一块纱布,“小老板,这梦都是反的,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目光随着他的话,落到他的身上,注意到他手中的纱布,白念念蹙眉,将镜明月安抚自己的手拉起,随后递到郑州齐眼前。
“伤口还没包扎完。”
郑州齐的手一顿,明明是她来了,惹得镜明月都不想包扎了好吗,怎么这话听着,像在怪自己啊。
一旁站着的二位将军恰好能看到他的神情,似是看懂了他的表情,都忍不住偷笑。
白念念不明所以的瞧了他们一眼,随后目光紧紧的盯着镜明月的伤。
在她的印象里,往日查看镜明月灵根时,从未看见过这些伤疤,可为何今日,却出现这么多,而且皆是旧伤。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臂,镜明月略显心虚,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念念,疼,你替孤吹吹。”
思绪被他打断,白念念怔愣的看着他抬起来的手,却鬼使神差的轻轻吹了起来。
然而,此话一出,屋内的几人都傻眼了,郑州齐低着头,嘴角抽了抽。
贝将军看着二人的模样,掩嘴轻咳了一声,武将军却不给面子的拆穿。
“殿下,你这不是骗小娘娘吗,当初那些伤,你看都不看一眼,甚至都只是随便包扎一下,就能上战场,而且,这方才剜肉,您眉头都没皱一下,怎么现在…”
他的嘴太快,等到贝将军反应过来,制止住他时,已经为时已晚,见镜明月的脸色沉下来,他只能自求多福的瞧了一眼武将军。
似乎也发觉自己说漏嘴了,武将军一惊,舌头打结道:“那,那什么,殿下,这天河填补还需要属下去监工,就不打扰您跟小娘娘了。”
他说完,拉了拉贝将军。
“殿下,属下随武将军一块。”
二人急匆匆往外走,慕清河也意识到自己不该杵在这,于是也行礼转身离开。
郑州齐收拾东西的手一愣,这一个个的跑的真快啊。
他低着头,提起药箱,“草民告退。”
不待镜明月吱声,他们就都离开了,注意到身旁的人不说话,他干笑了两声。
白念念定定的看着他的手,神情有些出神,“殿下是用了什么东西,将右臂上的伤给遮住了吗。”她没抬头,语气轻而缓,根本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镜明月哑口无言,似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最后只叹了口气,“嗯,孤担心你看到。”
闻言,白念念抬起头来,“那方才武将军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疼吗?”白念念又低下头,看着他搭在腿上的手臂。
镜明月沉默了片刻,“疼,”他紧张的盯着白念念,却又解释,“但孤不能说疼,既然上了战场,就不能畏疼,更何况都是几个大男人,我喊疼,有些奇怪。”他说着,无奈的笑了笑。
“殿下的身上有很多伤吗?”
见她这样问,镜明月讷讷的点了下头。
几乎是下一刻,白念念站了起来,走到他的左边坐下,将他的袖子掀开,看着那些纵横在手臂上的伤,她秀气的眉头拧做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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