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队伍里有张家人,在无意中碰到了锁链,触发漩涡,水流加速,水刃出现,人体粉碎完成,水面恢复平静,最后被水下的存在吞噬干净。
差不多应该这个流程吧。
我感觉时间好像拉扯的很长,但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事儿。
关关难过,但这一关太难了,看过那个存在,我明白弑神是不可能的。或许我和他最终也将变成一大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骨肉相溶的速食营养汤包。
生则一起回家乡,死则一处做高汤,怎么不算是he呢。
在我强压住闷油瓶的挣扎,全身冒出血痕,心头升起一丝绝望的平静的时候,张金钱这个夯货拖着大腿粗细的青铜锁链出现了。
他很快顺着水流追上我们,身上都是割伤的血迹,厚厚的绷带都快要断开了。
看来是漩涡把青铜锁链从水底带了起来,水面上多了很长一截。
很奇怪,别的锁链都在随着水流疯狂摇摆,只有这一条,沾了闷油瓶的血之后它不动如山,似乎臣服了,随便张金钱拨弄。
“。。。?你还来。。。干嘛?”
我和闷油瓶都有点吃惊,我朝他大喊,一张嘴水直往肺里灌,呛得我呼吸都卡顿了。
刚才我跳下来之前都吼他上去了,没想到他还是跳下来了,也或许是被巨浪拍下来的,所以我们刚才没看到他,他不好好躲起来,勇闯漩涡做什么?!
“我们。。。还算朋。。。友吗?啊噗!”
他吐着水追着我和闷油瓶问,抱起锁链就围在我们身边打转,就算有漩涡的浮力,这人还是力大无穷啊。
我们算朋友吗?
张金钱这种人,如果是闷油瓶最早认识他,那他就会坚定的站在闷油瓶身边,不叛不离,始终如一,海岳尚可倾,然诺终不移,他身上有着潘子的几分忠诚。
至少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他出卖张有药一句,甚至除了被我诈出来一个名字,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他只坦白交代了关于他自己的部分。
可惜我们晚来一步,他已经坚定的跟在别人身边了,注定跟我们分道扬镳,终成陌路。
也是,这世上只有一个潘子,恭喜张有药也有一个张金钱。
而我们现在该算朋友么,我想了想,勉强能算亦敌亦友吧。
“半个。。。朋友吧。”
“很好了。”他看上去很满足。
到了漩涡深处,涡流半径已经很小很小了,水刃密集到可怕,他抱着锁链围着我们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锁链密密麻麻缠在我和闷油瓶上下,隔开了水流和水刃。
他身上的木乃伊绷带已经被完全割开去,原本烫到暗红色的皮肤冒出一层层血迹,又被水流飞速抹掉,随后削掉的是皮肤,是血肉,是白骨。
水刃很快密集成墙,是超高速旋转的高压水流,几乎要贴上锁链,然后被锁链撞碎,肉眼都能看清了,这就是所谓粉碎的真面目吗。
我之前猜想过粉碎的源头会是声波,震动,甚至磁场,没想到就是简简单单的水,超高速高压的水。
锁链外面张金钱从背上和腿部开始逐渐被削减粉碎,血雾炸开绕着我们盘旋。
我和闷油瓶透过锁链看向他,手电光照出外面一片绯红。
“你疯了!。。。我们是朋友!永远是朋友。。。不要!你。。。快走啊!”
为什么要下来。我再也受不了了,朝他大喊。
他扑在锁链上像是对我们也像是对自己说,“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
水刃墙隔绝了滔滔水声,漩涡最深处只剩下安宁。
。。。“我和他也是朋友,一百多年的至交。”
他说的应该是张有药,在最后的时刻终于听到张金钱提起他了。
他的手从锁链孔伸进来,按在我和闷油瓶肩上,像在隔着锁链拥抱我们,也算是告别,这是他为自己选择的最终结局,脸上的表情无比平静。
“。。。我不能背叛朋友。族长,其实我。。。非常仰慕您,我心里一路煎熬。”
至交和族长要怎么选,忠诚和背叛又该怎么算,他这一路连跟闷油瓶动手的企图都没有,也没想过真正置我们于死地,一路上总在摇摇摆摆,犹犹豫豫,到如今他的煎熬总算能永远解脱了。
或许对他的至交和族长来说,他都算不上万分的忠诚,同样也没有彻底的背叛。
“吴老板,你好厉害。。。就算错了一点,我有个孩子,你们见过的。。。”
他的眼神很快涣散了,遗言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被水刃冲走彻底消解了,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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