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北墙防守的彭无望和红思雪得到消息,立刻带领数百守城战士朝著裂缝扑去。双方战士在城墙残破处血战成一团,兵刀频繁的交击声响成一片,乍听上去仿佛连绵不绝的一声大响。
彭无望挥舞著魏师傅临终所铸的最后一把朴刀,照著狂涌而来的突厥士兵席卷而去,刀锋所到之处,头颅、残肢、碎肉、断刀和折矛漫空飞舞,鲜血在他的前后左右仿佛烟花不断翻涌升空,再四外飞溅。
红思雪的长鞭如毒龙般卷起冲在最前面的勇者,朝著城墙的缺口掷去,每一个被掷出的身体,都被同伴践踏成一地血泥。
仿佛修罗一般的武者在这个短兵相接的时刻,一瞬间击溃了入侵敌军的士气,人数多过守军数倍的攻城突击队被彭无望残忍血腥的杀戮完全震慑住了,本来势如破竹的势头在城墙前消散掉了,势不可挡的铁流恍若遇到了铁铸的堤防,从一泻千里变成徘徊不前。
就在这时,身负重伤的郑绝尘强撑著摇摇欲坠的身子和守将长孙越、刘雄义一起率领著一批弓箭手加入战团,终于让城外滚滚的人流开始朝相反的方向流动。
“放箭!”“放箭!”“放箭!”
疲惫的将官们用沙哑而激昂的声音大声下达著命令,一蓬又一蓬的虽然不绵密但却足够凌厉的箭羽朝著涌入城中的突厥人要害射去。数不清的突噘士兵还未看清弓箭手们的长相就已经溅血倒地。围城数日,这些弓箭手已经成长为箭不虚发的神射手。
彭无望、红思雪率领著几十个突击战士尾随著败逃的突厥人冲出了城墙,守在裂缝之前拚死砍杀朝这里围拢过来的敌军。城墙内守军从库房里搬来一石石用麻袋装盛的粮食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裂缝渐渐堵死。
眼看著裂缝就剩下一人多宽的缝隙,彭无望转头对红思雪道:“你带人快进城。”
“大哥不走,我也不走。”红思雪激声道。
“放心,我不会死,你给我走!”彭无望一把将红思雪推进裂缝:“到城墙上去接应我!”
他送走了红思雪后,一声大喝:“大家快进城!”身子越过所有人头顶,朝著排山倒海般杀来的突厥人冲去。
那些突击战士看到他挡住了突厥人马,无不动容,他们抓紧时间一个个用最快的速度进城,然后纷纷大叫:“彭大侠,快进城!”
就在这时,突厥人推动著一架大型撞车,朝著城墙裂缝扑来。
彭无望双目血红,大喝道:“快把裂缝堵上!”说著舞动朴刀朝著撞车扑去。
“快堵上裂缝!来不及了!”守军将领长孙越大喝一声,率领数十个健卒推倒一堆沉重的粮袋,将裂缝堵得严严实实。
此时彭无望刚将推动撞车的突厥士兵杀散,却发现数千名突厥锐卒在罗朴罕的率领下人人手持长枪将他团团围住。
眼看自己就要被大军淹没,而身后的退路也被封死,彭无望咬紧牙关,抬头一看,一架云梯就在眼前。
“杀了彭无望!”“莫走了彭无望!”突厥人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彭无望艰难地将朴刀背在身后,奋力运了一口气,一个起落跳上了那架救命的云梯,朴刀一摆,仍然爬在云梯上的数个士兵被他刀刀斩飞。
看著他扶摇直上的身影,罗朴罕大怒,下令道:“将云梯推倒!”
立刻有数十名健卒拥到那架云梯之前,齐心合力地一推,这架沉重的云梯立刻向右侧倾倒。
“好!”城下突厥人的欢呼声轰然响起,城头上的守军看得真切,无不大声惊呼。
这架云梯夹风带雨地朝著另一架云梯倒去,轰隆一声大响,端端正正地撞中了这架云梯的左侧。与此同时,身处倾斜云梯之上的彭无望纵身一跃,竟然跳到了这架云梯的顶端。
“彭大侠!拉住我的手!”“彭大侠这里!”城上的守军纷纷探出手去。但是这架云梯摇晃了一下,也开始倾倒,飞快地倒向另一架靠右的云梯。就这样,彭无望下得不再次纵身一跃,跳到了另一架云梯之上,而这副云梯仍然难逃前辈们的命运,开始倾斜侧倒。
城上的守军心急如焚地看著彭无望在一架又一架的云梯上遇险再纵跃,再遇险,再纵跃,本来密密麻麻搭在城墙上的云梯就这样一座座的倒下。
忽然,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开始大声地数著:“三——四——五——”因为过于焦急忧虑,所有人不由自主地随著这个声音的节奏大声地一同呼唤:“六———七——八——”一直数到十,本来随波逐流的彭无望突然长啸一声,身子宛若九天游龙腾云而起,朝著城墙上飞去。那第十架云梯支拉拉发得一声响,沉重地坠在地上,上面的突厥士兵惨呼一声,坠地而亡。
一条长鞭呼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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