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菱恍然大悟:“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但大家都以为是他不喜欢相亲所以编的理由,原来是真的。”
“不知道前因后果,当然会觉得傅邺在扯谎,但那句话其实是他拿刀无数次地揭开伤疤,展示给每一个靠近他的人。我觉得,他大概宁愿这是句谎言吧!”韩麟看着窗外绿意盎然的槐树,蝴蝶绕着洁白的槐花飘舞,花的缝隙里跳动着阳光。
花开了,人不在了。
江然按傅邺说的,吃完早饭,开始参观起了这间房子。他上了初中一直都是在单位员工宿舍住,对这种公寓楼房都没有概念,而眼前的客厅比他之前的宿舍大三倍不止,客厅连着阳台,另一侧是餐厅和厨房。他看到唯一一扇紧闭房门的屋子,江然带着好奇走进去。
原来只是书房,陈设艺术简约,整整两面墙都是落地书柜,中间摆放着那张大办公桌,桌上放在案卷,江然低头看了看,
“823文物失窃案”,江然坐了下来随手翻阅,案卷很厚,办案人写着傅邺和乔思凡。基本案情了解完,江然就合上了,他天生不是当警察的人,对于他而言,这只是故事书。
他一抬头,桌子右上角摆着相框,照片里的人江然见过,是傅邺的女朋友。这张照片不是黑白的,女生穿着学警的衣服,举着鲜花,应该是毕业照,笑得那么明媚灿烂。
江然想起论坛里那些关于她的事迹,一时间心头漫过无数的凄凉,他想追求江然,却只能双手空空。成年人的恋爱,谈的是条件,只有他天真的以为,喜欢就够了。
江然第一次正视自己的糟糕,无一遗漏地细数浪费时间的罪状,站在人生摆渡口的自己,他不得不考虑,要何去何从?成长就是碾碎了天真,遮覆过潦草离场的荒唐,在灵魂里沁透迷茫和荒芜,最终学着大人,去不安,去蹒跚,去被生活的激浪拍打羞辱,最终铸成自己的铠甲。
而他在这一路的艰难里,找不到同行的人。
江然正坐在书房独自对话,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傅邺回来了,急忙跑出去。谁知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精致,举止优雅的女人。
对方自然也审视着江然,美艳的双眸里映着江然的容貌,这个孩子有些过于漂亮了。这是傅鄃的第一印象。
江然有些不自在地摸着后颈问:“您是,您是……,邺哥说的……”
傅鄃直接进了屋子,把大包小包的袋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随后又提着餐盒到餐桌。
“他怎么说我的?”傅鄃逗他。
江然说:“他说托个人……”
傅鄃笑了起来,看着越来越害羞的江然,她想起傅邺的叮嘱:“他怕生,你别逗他。”她止住笑容,看到江然光着脚,问他:“小邺说你胃疼?”
听到“小邺”这个称呼,江然再傻也能猜出这个人的身份,他点头:“啊是,现在好多了。”
“那他就是教你胃不疼了就光脚跑吗?”傅鄃说话的语气和傅邺一模一样,总是带着命令的口气去关心人。
江然连忙跑回书房去穿拖鞋,傅鄃一个人站在餐桌前边笑边给傅邺发消息:如你所说,的确把人吓得不轻。
傅邺正在食堂吃饭,看到傅鄃的消息,立刻给她打来了电话。傅邺声音冷冷地喊了声:“姐!”
傅鄃依然“咯咯”大笑:“逗你呢,看把你紧张的,上午问你什么关系,还说没关系,没关系把人往家里领啊,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儿扩建成收容所啊!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会告诉爸妈,行了行了,吃你的饭吧,我知道分寸。”
傅邺的姐姐大他十岁,俩人外貌差别很大,傅鄃看起来温柔贤淑,不像傅邺的脸易生距离感,她很爱笑,每年在法令纹修复上的钱都是巨额开销,尤其是笑起来嵌着梨涡,更让人觉得亲切,平易近人。
江然穿好拖鞋,深呼吸调节自己的紧张情绪,傅邺给他发来消息解释:是我姐,别怕。
江然其实猜到了,但他又怪傅邺没提前和他打招呼:我尴尬死了,你怎么不早说啊!晚上回来再找你算帐!
傅邺回:好!
江然磨蹭出来,傅鄃已经把粥热好了盛在碗里,一转眼的功夫,她系上了围裙,招呼着江然:“快过了尝尝我的手艺,小邺上高中那会儿,也是闹胃病,每天都是我熬粥给他送到学校。”
江然拘谨地坐了下来:“谢谢,谢谢姐。”最后这个字喊的飞快,其实按年龄,江然喊一声阿姨都不为过,但他就是想跟着傅邺喊姐姐。
傅鄃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开始问江然他们俩相识的过程,这才是她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江然不会说谎,把俩人相遇以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对方。傅鄃安静地听着江然的描述,
越能感觉到,自己这个弟弟应该是认真了。
可惜,江然不属于这个群体。
傅鄃问他:“小江有女朋友吗?”
江然摇头:“刚分手。”
“为什么?”
“我,”江然不敢再骗人,他实话实说,“我有另外喜欢的人了。”
傅鄃轻轻地叹了口气,替自己弟弟感到惋惜。她摸了摸江然的后脑勺,温和地笑着:“快吃吧,以后还想吃可以不用通过小邺,直接给我打电话。”
江然对于傅鄃这种熟悉的亲近感,有些意料之外,他闻着傅鄃身上淡淡的香,很容易想到刘梦萍。他低下头,如果刘梦萍还活着大概和眼前的人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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