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坐飞机就是这样,没事。”
“那你好好休息。这些天麻烦邺哥了,我们明天也打算回去,你留下的药我都看到了,谢谢。哦,我的脸已经消下去了,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你放心。”
傅邺听着他像平常那般健谈,堵在心底的慌张渐渐散了,他安静地听着。
“我们军训的测评表,李悬给我发过来了,虽然你都写实话,我有点不开心,但他和我说,你给胡明语的测评表是白的,我就知道你心软,不会真那么做。本来今天打算喊你去附近买点纪念品,何谓说你昨天买过了,那就不用了,我其实刚来第一天看到一个东西特别适合你,就是价格有些贵,等我什么时候再来,我买给你。哦还有……”
“江然,”傅邺闭上眼睛,心里泛起酸楚,“我要开会了。”
江然的笑容凝在脸上,他点点头:“没事没事,你忙,我先挂了。”
傅邺挂了之后,翻了个身,轻轻地叹气。
与此同时,江然看着通话界面的名字,也松了一口气。昨晚宋晨磊的话又重现耳边,他拿起手机去上网查,去提问,去各种论坛看现身说法。
江然不是怕这种喜欢,他是需要一个答案。
可这个答案,还是在自己心里。
最后一晚,他们从大三巴牌坊到氹仔岛,江然做东,请何谓他们吃饭,这次不是露天沙滩,不是街市,是高档餐厅。
江然不怎么爱攒钱,还是用傅邺退回来的一千五。他一直没动这个钱,他看着转账信息,就好像是一种回忆的定格。
但奈何,他实在没钱了。
这顿饭是真正意义上的散伙饭,也是江然表达歉意的一个方式,他们都没有要酒,只是坐聊天。
实习把每个人推到了人生的又一个分岔路口,站牌处涌着无数的人,观望着前路。
何谓说:“我妈身体那样,我已经和系主任申请了,实习就留在沁华,哪里也不去。”
宋晨磊看了何谓一眼,他今晚几乎一整天不能着地,是被何谓和江然拖着逛完了最后一站的。他到现在都不敢吃菜,只是喝着白水。
他对何谓的暗示,江然看在眼里,但他不至于那么神经质,他觉得经过昨晚之后,他对这种事情好像没那么在意了。何谓说得对,江然从来只习惯于用伤害表达在意,每一个朝他伸手的人,都会被他的虎牙咬出血。
没有人愿意在这样一段不平衡的关系里一直被迫付出,所以这么多年愿意留在他身边的人很少。
昨晚到现在,江然想了很多,他笑着说:“我等着随机分配,天下之大,四海为家,回天阴也行,江景勇和刘梦萍的老家。”
何谓和宋晨磊面面相觑,何谓说:“周扒皮知道你的情况,不会分你回天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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