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家树铁青的脸,思琦也有些慌乱了。
“家树,李法官说了,涉及到的金额不大,只要堵上,子君姐关几天就没事了。”
“说的倒轻松,关几天就没事了,那可是人,她的名声,她的伤害怎么说?”
家树生气地质问思琦,思琦看着这人如此护着那个女人,顿时忘了内疚,也回怼了过去,“还要名声,本来就够臭了。”
“你——你,赶紧给我解释合同的事。”家树气得手都哆嗦了。
“那时候我没敢告诉你,老百姓当时根本不明白入股分红怎么回事,他们也不会把自己的钱去投什么股份,他们只认利息比银行高就投进去,他们都想吃高息,所以我……”
“你混蛋,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和我商量。”家树第一次爆粗口。
“那时候实在没办法,如果再不进货,上海那边都供应不上货了,那样,我们算毁约的一方,赔偿的数额更大,所以就想先暂时缓一缓……”
“为什么经手人签字是子君,说……”
家树不断的追问,让思琦有些招架不住了,语句也变得结巴起来。
“因为,因为那时候我们跑贷款,我不想让你或我背负好多账,银行会不给我们的,再说,咱们应付不过呀!”
“说的真好听,应付不过来,那子君就应付得过来吗?”
这个傻女人,家树一阵心疼,让思琦嫉妒的火焰再次点燃。
“现在怎么办才能把子君放出来。”想想那没经过事的老实女人,却被关在监狱里,心疼的要死。
“那我就管不着了。”说完思琦转身就离开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家树想阻止,但人已经走了。
“这个时候,你心里想的全是她,呵呵,我让你拿什么去救。”
思琦想到这里,随手把原来和老乡写的合同材料拿了出来,眼中的笑已经掩盖不住了。
“李子君,这时候我让你身败名裂算轻的。”
原来黄思琦早留了一手,当初对子君好,也是想利用子君,在上海,她不是傻子,特别是看两个人不自在的表情,她就有一种危机感,总感觉眼前的女人要勾走家树的心。
从上海回来,子君已经被家树委以重任,思琦表面热情响应,但心里总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正赶上厂子需要资金周转,哪里都需要钱,贷款还在走手续,只能从老百姓那里借钱了。
看着整天忙忙碌碌为那个霍家树肝脑涂地的女儿,老奸巨猾的黄行长提醒道,“集资这个行为有风险,虽然当时农村抓的不是很紧,睁一眼闭一眼,但一旦犯事,当事人吃不了得兜着走。”
他极力劝阻女儿不能当这个领头羊,所以就有了黄思琦的关心体贴子君,而善良的子君竟然大意的连文件读都没读,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结果李子君成了这场农村高额借贷的主导者。
家树这几天都呆在县城,他要拼命拯救子君,律师看了看材料,也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家树公司处罚还款是必不可少的,子君也要面临一两年的牢狱之苦。想到这,家树更急了,公司,矿山都可以不要,他怎么忍心让这个傻女人背这个黑锅。
此时,他虽然有些埋怨黄思琦,但听她那么解释,也都合情合理,都为了公司,也不能冤枉一个为了公司而努力的人吧。
什么人能救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逃出了封建的枷锁,又落入了一场新的炼狱,这也许又是子君的一个劫难。
县城的路灯微弱的发出一丝光亮,家树此时已经吃了好几个闭门羹,彷徨地走在大街上,他不知道要去找谁,往哪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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