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四年光阴来布置这些,无非就是为了求她一个生不如死,众叛亲离。
晨间正明艳的阳光从落地窗射进来,打在男人骨节隔着衬衣都隐隐显出的后背上。
让他清癯英俊的脸背着光线,陷于一片晦暗中。
明明目标已经快接近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半点兴奋和开心?
他手掌从办公桌上滑下去,拉开抽屉,拿起里面的女琉璃娃娃。
晶莹的琉璃表面如水,触手润泽丝滑。
娃娃的红唇黑发白肤,依旧明艳动人,栩栩如生。
保养得极好,与四年前几乎一样,只除了娃娃身体有一处,有两滴显眼的红色。
那是四年前,他得知她连人带车打滑跌下护城河后,吐血溅上去的。
后来怎么养护都洗不掉,也就只能随它去了。
“蜜蜜。我快办到了,”他指腹温柔地钳住娃娃,贴在自己薄唇边,结了冰的容颜瞬间温软下来,仿若被阳光融化了。
直至今日,他仍然不信她会在回国那天去机场的路上,车子打滑,跌入护城河。
更不相信她会尸骨无存。
那小女人是演员,最会演戏。
这一切,应该是她安排的戏。
她既然看出了厉曼瑶不是好人,想明哲保身,彻底抽身,又想气他,给他惩罚,才设计了一场意外,彻底从自己和金家人面前消失,然后一个人去安静生活。
他去暗中找过原曳,拎着原曳的衣领,想从原曳嘴里打听到苏蜜的下落,得到的却是原曳鄙夷的冷眼,告诉他这就是事实。
苏谨杭飞来m国处理苏蜜的事,他去机场接人,迎来的,却是素来温润的苏谨杭毫不留情的两记打碎他鼻骨的铁拳和一句‘滚’。
尽管所有人都在用语言和举止告诉他,苏蜜真的不在了,他还是不信。
这四年,他一直盯着潭城的苏家和苏蜜的亲戚,朋友,包括她姨妈和表姐。
甚至,连苏谨杭的电话都在监控着。
那小女人要是没死,谁都可能不找,但不可能不回家,不找自己哥哥。
潭城,她总是要回来的。
一直没有放弃霍氏集团,就是因为还没放弃找到她的心思。
只要他在潭城还有工作,就总有机会有借口过来。
然而——
仍是没有她的半点音讯。
想到这里,太阳穴一阵撕扯。
头颅传来四年如一日的熟悉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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