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阍侍是什么?”
“也是,这些年你瘫着,虽耳朵能听,眼睛能看,但毕竟没出去过,不知道也是自然,这阍侍手持削魂祭斩,背倚圣国锦旗,脚踩权财之地,头顶星月苍穹,威风凛凛如降世神只!”
苏乾偏过头静静的盯着着周师叔手舞足蹈滔滔不绝,直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苏乾脸色有些难看:“看门的奴才是么?”
“什么奴才不奴才的!我们于司农来说是奴才,司农于圣皇来说也是奴才,圣皇于天地圣灵来说不还是奴才。。。。。。”
“你怕是对奴才二字有什么误解。。。。。。”苏乾咬了咬后槽牙。
他对这周师叔并无什么感情,更不感激,这幅躯体如果真是另一个世界的他,即使被周师叔养了数年,他也不愿以瘫子和牲人的身份苟活,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皎皎君子,因为活在社会底层的泥沼中,感恩、顺遂这些精神食粮只会是浮在半空的虚无,脚下尚未站稳,何来昂首的勇气。
苏乾:“除了这条路呢?”
周师叔:“除了这条路再无其他路!”
之后周师叔也沉了声,他看出来苏乾有野心,但是不早些扑灭他动荡不安的心火,日后在坤山定然会遭劫难。
“那好,看门狗就看门狗!”
坤山玄谷圣国,软红香土纷华靡丽,城中之人皆是风姿绰约,偶有玄气高深的玄士从空中御剑而过,说这里是仙闼也不为过。
只是这破旧的神堂以及附近的荜门蓬户却极煞风景,苏乾头顶是一块摇摇欲坠的牌匾,上面刻着四个字“和光神堂”。
好一个和光!共浴一个日月,却生出了两种人,这庙堂竟还能大喇喇起这么个虚伪的名字?!
苏乾嗤之以鼻,穷人富人自是有别,但却混在同一个地界,可见牲人早已习惯为奴为乞,自甘堕落。
周师叔率一众丐帮师兄弟游荡在白壁石板路上,稍胖的乞丐师兄见苏乾一人行在一侧,撇嘴道:“你自小便是我丐帮人,现在清醒了反倒自命清高了?”
周师叔闻言接茬:“阿乾,你若真想做那阍侍,也要先见见世面不是?这邑阳小城虽不及圣国皇城,但也是藏龙卧虎之地,你有所不知,出了这条街,外面做的可都是人皮买卖!”
“人皮买卖?”
苏乾脑中闪出《沉默的羔羊》。
“牲人除了可做阍侍这种下等奴才,还能做水熊,比起水熊来,阍侍可是福职!阿乾,这坤山一草一木都不简单,万不可鲁莽闯下大祸。”
的确,周师叔口中的邑阳小城景色秀美,人来人往但都是闲庭信步,和自家后街的香山公园似的,这般颐乐怎么个不简单倒让他来了兴趣。
“周师叔说的水熊是什么?”
周师叔第一次听到苏乾叫自己师叔,立马乐的合不拢嘴:“阿乾啊,你可不知道若被心黑的玄士抓去做了水熊那可是生不如死。。。。。。”
周师叔向苏乾凑了凑,一股酸馊的味道从苏乾鼻孔直冲后脑,他下意识躲了躲,周师叔自是难堪,嘲讽道:“你身上也没多好闻!”
他朝两边探去见并无他人神秘道:“你睡得久,不知道也是自然,玄海之境多为水域,自然是水产丰厚,高官富贾的玄士家中都会挖上一池半隅,而这些人家的公子养尊处优大多都是些混账玩意儿,无事时就命人捉些青壮的牲人泡在水里抓鱼做赌,水性好的自然能得些赏钱,水性不好的就横死水中,捞出来抛尸荒野。。。。。。哎!别看不抽不打的,但是有几个能在丈深的水中坚持数把时辰?所以咱牲人啊,命贱的很!能做乞丐都算是不错喽!”
苏乾皱了皱眉:“可为何叫水熊?”
周师叔:“他们捉的就是身强力壮的熊一样的男子,自然被唤做水熊,若非被捉或是为了钱财,有谁愿意拿命去供人享乐呢。。。。。。”
钱?苏乾飞速运转的脑子在这个字上停了下来,他抬眼问:“做水熊很能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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