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章月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从酒架上取出一瓶红酒,倒了杯递给她。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左腿搭右腿,“说说吧,怎么想回国了?”
钱串串摇了摇头,目光里尽是不曾有过的忧伤,她凄哀哀着道:“我,我撑不下去了,在那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从始至终,我怕再呆下去,会疯掉。”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情之所动的事。
“你当初走的那么干脆,连我都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章月给她递了盒抽纸,这四年间他给钱串串发过几封邮件,却一直没有回应,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钱串串是真把江平忘了,一干二净、彻彻底底,为此他还曾怨恨过她。她从没见过江平不人不鬼的模样,江平出现在她面前时,总一副天塌下来他还能撑的样子。
“怎么会,我当初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她轻摇了头,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那现在你就知道怎么面对了?”章月沉着脸,说话时语气里也带着几分埋怨。说到底章月还是气钱串串的一走了之,他想不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钱串串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她下狠心淡出江平的世界,从此人间蒸发。
“如果我知道方法,也不会和你说起这些。”她干笑了两声,把杯中的红酒一气喝完。
章月叹了声气,在她的酒杯里又续了点,“当时你发生了什么事,能讲吗?”
钱串串咬了咬唇,那段回忆对她来说就像世界末日,从她知晓的那天起,便暗无天日。“我听到了一些有关我爸妈的故事,上一代的恩怨。”
章月静静的听着有关钱伯父年轻时的恩怨,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虽震惊却也只能叹息世事无常。可这样的事虽听上去让人一时难以接受,章月仍隐隐觉得她的话有所隐瞒。
“钱串儿,如果他们之间只是一段曾经的初恋,我想你不会那么诀别。”章月拧着眉头,眼神甚是犀利。
“是,你猜的没错,让我下定决心离开他的原因不是这个,还记得那年的维和战役吗?就是我爸妈去世的那场。”说到此处时,她微微一顿,“李云梅在期间给我爸打过一次电话,当晚他们就起了争执,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他们的死讯。”钱串串突然感觉胸腔内积满了闷气,她有些喘不过气,捂着脸,眼泪透过指缝滑落,这么多年她也曾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说不准只是凑巧,可她不管怎么想,总跨不过那道坎。
李云梅与他们的死脱不了干洗,这一概念足足困扰了她四年,至今仍无法释怀。
章月哑言,这一则消息对他的震撼是空前的,他曾设想过各种他们分手的理由,却没有一样是与上代恩怨纠葛的。这种错综复杂的感情,只会令当事人陷入深渊,无法自拔。
“回国后你的打算是什么?”这样沉重的话题不能在继续了,章月转念问了句较现实的问题。
“先找家设计院实习吧,将来……再定。”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钱串串越发想要简单的生活了,与其说她不能再爱江平,不如说她爱不起了。
章月拧眉沉默了会,方道:“我认识一家设计院,如果你愿意,可以把你介绍过去。”他微微停顿,补充道:“是‘蓝稀’设计院。”
钱串串偏头浅浅一笑,“行啊,刚好回国我没事做。”
因没接着提那个沉重的话题,两人均想起了儿时,三两个当时的趣事如今跳出来回味仍会笑到眼睛流泪,不过他们能聊在一起的事毕竟屈指可数,无论儿时过的多轻松,那里总会出现江平的身影,想避开却变得刻意。
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钱串串喝得也有些头蒙,正欲寻杯温水时,章月又把她叫住了,她回头,正对上他严肃的神色。
“怎么?”她一时不解。
“那年暑假,你在江平的老家不幸走丢了,这件事应该不那么简单吧?”章月的眼神忽而变得犀利,眸光似一把锐器,直戳她的心脏,她原想隐瞒的事再终于被揭开了。
“其中过程我也不太清楚,但你猜的也八九不离十。”钱串串不愿提起当年被拐到四川的事,她至今单看这一件,也会原谅李云梅。
“陪我喝酒吧,我累了。”在章月陷入沉思时,钱串串弯着眼眉,淡笑着举了举酒杯示意他。
几杯红酒下肚,周围的世界就开始有些摇晃,酒,她喝的多一些,章月顶多在思考时会抿上几口。于是当章月发现她有些胡言乱语时,便拿了张毛毯披在她身上,让她先躺下休息,而他却走出宅子驱车开向江平的公司。
当钱串串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她发现自己躺在章月的床上,而章月却不在房子里。偌大的房子令她有些发憷,赶忙拨章月电话,对方却是自动转入语音信箱。钱串串气结,对着电话那头的语音信箱刚打算埋怨一通时,她的思想却忽然变得混乱,今天提到的事情太多了,她拧了拧眉,把压在心底多年的一个假设推了上来。
“章月,闲时能帮我找到当年在我爸手下开车的司机吗?”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的最后俺暗暗埋下两个伏笔,细心的姑娘们不晓得你们已经猜出对啦!~
郎中我又开新文啦,这篇将是我写的第三本婚恋文,叹气,神也阻挡不住我对婚恋感情的痴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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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特种部队狙击手出身,数年的狙击生涯令他习惯洞察周身的目标。她是别人眼中的“祸水”,唯独他明白,她,才是他婚姻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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