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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2页)

他确实是不会的。

那人就笑得很开心,好像能教他这种无聊的小孩子玩意儿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似的:“以前我家司机的女儿教我的,看好了哦。”

他的手攥成拳头,用小指的那一边轻轻在镜子上按了一下,便是个脚掌的形状。再用手指轻轻点上五个小脚趾,一个十足形象的小脚丫就出来了。

然后还冲他勾勾手指,说,你要不要试试?

后来呢。

他好像确实是向那个光溜溜站在浴室里还冲他勾手指的人过去了。只不过试的却是些别的。

想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镜子上写字。曾白楚默默地看了一小会儿,这才伸手把水雾擦掉,对着镜子抹上泡沫刮胡渣。也许是太闲了,心思却还留在了谢一北身上。

虽然谢一北还没有说过,可是他知道,他喜欢他,也许是爱他。

爱。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以所爱的人为要挟,可以让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甘愿做赔本买卖。可以让一方老大行事小心谨慎终日惴惴不安甚至交出自己拼了命才得来的地盘。可以诱惑一个据说是最忠实的心腹出卖自己的主人。可以让对手身边的女人全心全意为他着想,不待他要求便主动提供信息替他吹枕边风。

爱情似乎是最莫名其妙的东西,有的人明明条件不错却汲汲追求了一辈子也得不到所爱那人的青睐。有时候它又似乎是极易掌控有章法可循的东西,只要有貌有财再加上点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技巧,就足以让许多聪明人变成傻瓜,尤其是女人。

曾白楚从不吝啬于利用感情,但在关键的环节从来不会把宝押在为了爱情而替他做事的人身上。他信不过这种忽如其来又一阵风就能刮散的东西。

这些年间对他说过爱的人不少。有的人或许是真心,有的或许是别有所图,但他根本不在意,也就从来懒得去分辨。

谢一北在那些人中显然不算出挑的,性格倒是不错,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可夸赞的。能上得了他的床的不论男女都是美人,而谢一北的相貌连普通的好看都算不上,能留在他身边不过是凑了巧。

不过他也承认,谢一北给了他不少意外。

一手制造了他的家破人亡后曾白楚原是笃定了这个富家少爷会崩溃的,但他没有。后来却还发现他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借着程函带他来的机会故意在他面前展示了帮派□残忍的一面,他却没有预想中的知难而退。明明脸都吓白了却还对他说,有空的话,来绿园住吧。

明知男人比女人容易受伤得多,在情事上却不曾对他温柔,有时甚至是故意地折腾他。那人难得开口提一次要求却只是,叫我一声名字好吗。

留他在身边,多多少少也是有了几分带了恶意的好奇。曾白楚想看看,这个人为了他一厢情愿的所谓的爱情,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只是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好奇。

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那个人原来从这个时候起就已经成为了一种特别——对于一个对世界一直提不起兴趣的人来说。

有人说,作家没有生活只有素材,没有朋友只有原型。艺术家和哲学家也是如此,他们永远不会真正地关注某个人本身,只会沉溺于从那人身上所发掘的东西。

尽管曾白楚的气质与文艺无关,有一点却是相似的——对周围的人漠不关心。

哪怕他可以在枪战中为了救同伴以身犯险,哪怕他曾经孤身一人闯入对头的地盘只为救一个忠心的下属。他自己却知道,自己远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深情厚谊。对于身边的人的性格爱好,情绪起伏,身世背景,他统统没有丝毫兴趣。于是道上人人都知道,青泽帮的楚少性格捉摸不定,极讲义气却又为人冷淡。

其实他不过是觉得那些很无聊。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

所有人都在生活中摸滚打爬忙忙碌碌,为了工作或者恋爱大喜大悲大哭大笑。明明自己也置身于其中,却总觉得与这样的生活有种天生的疏离感。也许是生在曾家从小就被人奉迎伺候惯了,他对别人的想法总是提不起兴趣。从不在乎他人的眼光,长大后对钱权也没什么执念。

但他还是手段强硬地一路往上走,最终站在了他曾经得仰视的方子青所站的位置。与人争斗从来都是不要命般的狠厉,光是豁得出去的气势就足以胜上三分。谢家倒台前,他几乎是享受着那种精心设计步步蚕食的过程。

他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手机在坚持不懈地响,刚从裤子口袋里翻出来却正好停了。曾白楚看了下来电记录,是刀疤脸,已经打了四遍了。

不慌不忙地擦着头发懒得回电,曾白楚知道他肯定还要打来的。刚认识时以为这人该是个干脆狠戾的角色,没想到做事上虽然爽快,生活中却是个无聊烦人的家伙,常常有事没事找他聊几句,从来不算时差,只要他不接就坚持打下去誓不罢休。偏偏是合作的大头,还真不能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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