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笔,蘸上墨,立即写上了十六个字——“鸿雁于飞,振振其翅;岂弟君子,无信谗言。”
字体,貌似也是用的刚刚那张纸上的字体,挺像现在的“行楷”的。
当然他们写的内容并没有写上标点符号。
叶世开再把它叠好,交给了那位老哥,“劳烦了。”
老哥也没客气,拿上纸就告辞了。
他走后,我关上门,本来是想深呼吸一下了,一闻到那味道,我还是把门打开吧。其实也是我夸张了,味道说重也不重,可是一想到那隐隐约约的味道是那啥我就揪心了。
“叶世开,你快去把那东西处理一下。”我指使着他。
结果叶公子很潇洒地把东西拿出来,之前出来的东西他是擦在一条汗巾上了,然后叶公子把汗巾点燃,直接扔火盆里,就让他燃着。
汗巾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燃起来臭死了。其实布料我觉得好多烧起来都臭,特别是丝质的。
哇靠,叶世开你个败家玩意儿,以后谁能养活你,那汗巾看起来质量也不错,做工也还行,就因为沾了点东西,你就烧了,多对不起劳动人民辛勤的汗水啊。
我赶紧把火熄灭,这东西拿出去放着让它烧也不好,留在寝室也不好,怪臭的,不过因为刚刚的燃烧,汗巾已经面目全非了,好吧,就这样了。打开门,透下气。
“是你让我处理的。”叶世开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眨着眼睛看我,卖萌没用!
我不鸟他,迅速跑进去把我的被子和枕头抱出来,放在我的床上,然后
叠好。昨晚的灰烬并没有扫干净,我又去把地再扫一遍,看着我不理他,他倒也没自讨没趣,也去把他的床上稍稍收拾一下。
早餐是食堂的那位大婶送过来的,还备了一些干粮。
又对我和叶世开叮嘱了一些,最后依依不舍的走了。在她的眼里,我和叶世开不是少爷不是下人,只是需要她叮咛的小男孩子。
送走了食堂大妈,我也把干粮给装好,叶家的仆人也来了,一群人搬这些东西,很快就弄完了。
那些书生也都过来告了别,我站在叶世开身后,偶尔也有人对我说几句。这几个月,虽然不可能都相处得特别好,让大家都成了知交,但是,也是勉强能称得上融洽。因为叶世开的处事态度,即使没有大家对他多么了解,但也算有了点同窗之情。所以,告别时的祝福和一点点的不舍,在我看来,也是出自真心的。
又是坐上车上,两个多月前,也是这样,我和叶世开来到这里,然后,现在,以同种方式离开。只是新奇变成了别离。
车摇摇晃晃地前行,我和叶世开坐在里面,叶家的其他人都在外面。
我对外面的世界已经感到不精彩了,书院也好,行路也好,我更愿意回到叶家那个大宅子。叶世开念着他的书,我练着我的字,闲着了陪小四坐在祠堂看着蔚蓝的天空,或是帮着小林照顾那些花草树木,一天优哉游哉。
想到这里,不禁感概,人生最怀念的要数那年中学,那个时候我还相信哪位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风流。风流毕竟也是需要条件的,比如我现在,想风流都风流不起来。
“希文,你懂音律么?”我靠在叶世开的身上,他轻轻地问我。
“不懂,我就只知道‘宫商角徵羽’这几个字。”我还有好多同学连第四个字念什么都不知道,我这都算多的了。
“噗……这样啊。”叶世开拿起我的一缕头发玩。我今天没有把它完全扎起来,后面还是披着的,我觉得这样看起来更风流,哈哈哈哈。
好吧,虽然我整个人都和风流完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会么?”你笑我,你会么?
“你想听什么,你说出来,我才知道我会不会。”哟,挺自信的嘛。
我想想,我还记得什么呢。对了,曹操的《短歌行》。
不过,那能唱出来么,我就听过朗诵。“叶世开,你知道《短歌行》么?”
“曹孟德?”
“嗯。”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诶,对,就是这个。”三国是在晋朝前面,果然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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