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就有了将近三天,向茵茵长吁口气,应当不会再来了吧。
当然是她想多了。林家越第三天晚上便潇洒来了,不过在他之前,倒有个稀客来访。
吴永钦打心里不乐意跟个做暗娼打交道。不过好在他也觉得,那个暗娼也不是一般轻浮做作的人,因而也就来了。
向茵茵十分惊诧接待了他。
“冒昧前来打扰,实在是不得已,有一事相求姑娘。”吴永钦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气愤。
向茵茵感冒才好一些,十分客气,说:“吴大夫请坐,您来有什么事,只管说。”
“前两天有个老板过来,说要买我那小药堂,那人你认识的,就是那位请我给你母亲看眼睛的那个大少爷。”
林土豪啊,你真下手了?向茵茵安静认真等着他接着说。
“他说是因着你喜欢,要买给你的。”
向茵茵仰头朝天喊冤。
“这个药堂,是我十多年的心血,我是绝不会买的。”
向茵茵连连点头,当然不能买给那个土豪。
“只是以他的手段,若是用了心思来逼迫,我也撑不了多久。”
向茵茵汗颜,是啊,是啊,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因而,我来与你做个交换。”
“啊?”向茵茵发出了一个惊问声,我有什么能与你交换的。
“那日我看你在苦谋求生之道,我想,你也不是,呃,愿意长期沦落风尘的人,你帮我劝了林大少爷收手,我可以教你些浅薄易懂的调理养生之术。将来不管是讨好丈夫还是老人家,都是有用的,便是在这小村子里,一些头痛脑热小毛病,你也可以帮上忙。
向茵茵有些心动向往,艺多不压身嘛。
“你也别瞧不上,我是不知道你这脑子好不好使,如果好使,说不定能走得更远。”
向茵茵询问地看他。
吴永钦望了她一眼,冷淡开口:“朝廷这两年也开始招医婆子进太医院了,为的是少些伤风化的事发生,比如身在冷宫的妃子与年轻的太医暗地里的了私情,长年生病卧床的不得宠的公主珠胎暗结,年老的宫妃们为了太医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什么的等等。”
向茵茵差点要笑,瞧这正儿八经讲八卦的样子!一下又忍住,这大夫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这宜州府里就有出过一个女医待诏,据说,她治好了当今太后的崩漏之症,后来嫁与当时的进士王同林,据说夫妻二人十分的和睦美满伉俪情深。”
那吴大夫像是冷冷笑看着自己,和着这段话,信息量有些大,向茵茵一时没有个反应。
“便是你脑子实在不够,不能学得如我一般全面,便是学些皮毛,知晓些接生方法,也可做得比旁的稳婆好的,倒也够你过活了。”
向茵茵窘了窘,一脸毅然坚定:“学什么皮毛,要学我就要学得跟你一样好的。”
吴永钦嗤地一声笑看她。他一脸的郁卒,咬着牙床想起自己伤心事来。
他本来是在省里医科大学读七年制本硕连读的硕士,哎,说来气人,那年他们学校将中医学院合并了,学霸一时心血来潮,选修了些中医课程。听了几节课下来的吴永钦,十分的郁闷与不可思议:中医的基础理论,竟然建立在阴阳八卦五行之上的!
他记得当时他下课后离开了教室,经过院子里高耸的李时珍石像时,呸了人家的脚一口。
一想起这个来,就悔不当初,叫你嘴欠。
当初是发誓再也不去听课的了,只是穿过来的十多年里,他一无所有,只有一本腋下夹着的中药学。不得不屈服于现状,慢慢试着接受了现实。接受了现实,慢慢重新学会了治病救人。只是他身体里有一股子强烈的冲动天长日久不曾停歇,有些地方,你们要改正!
只是他从十五努力到今年二十有五,在这宜州城里医界名头,并不十分响亮,人微言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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