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回想起之前被自己刻意忽略的种种细节,那晚雨夜,被折月教的人围劫,她重伤昏迷,他却能全身而退。
而她在失去意识时,耳边那句隐隐约约喊着教主的声音,原来不是幻觉。
他总说不着急找回记忆,还说有她就够了,博取她的同情,总说害怕她抛下他不管。
看着她为他担忧神伤的样子,他是不是在暗地里偷偷窃喜……
细想来,他真的失去记忆了吗?或许这根本就是一场针对她彻头彻尾的骗局!
原来她才是被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的人。
她靠坐在贵妃榻上,双腿屈起放在侧边,手肘支撑着扶手,闭着眼睛,也挡不住眼角的泪。
抿了下干涩的唇,若无其事地伸手抹去脸颊的泪。
说到底一切是她先入为主了,也许当时人家根本就不需要她救,就当从前和他发生的一切是她做的一个可笑又荒诞的梦。
梦醒了,一切都该结束。
今此后,回归陌路,永不相见。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静书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三楼都是包厢,二楼是开放式的雅座,一楼则是作为那些不露面的贵人们的手下和心腹负责叫价。
魅高坐二楼俯瞰台下,乐师们正弹着小曲儿,舞女们闻声翩翩起舞。
虞河客栈,等了一天,顾池没有回来,连同着岑矜雪和姜灵灵不知所踪,时辰一到,诡市一开,守在破庙的凉珩之迫不及待地进入暗道。
这个时间已经是他能等待的极限,他不可能一直等候下去什么也不做。
昨晚他就不应该答应她,但她每次软着声音哄他的时候,他无法拒绝,又控制不住沉沦在她的温柔乡里。
即使是被她牵着走,他也甘之如饴,他不想看她失落的神情,但这不代表她做的事是对的。
“宋兄等等我们!”
于弋和茵澜急赶慢赶,始终慢了一步。
茵澜急忙上前把石门打开。
她方才见他一副杀气腾腾气场全开的模样,便感觉一阵心惊。
这哪里是去救人,分明是杀人来了。
刚要进去时,于弋叫住了她。
“等等。”
他从衣袖拿出两枚信号弹,前后朝着上空放出。
霎时间,漆黑的天空猛地绽放出夺目绚烂的烟花,一粉一蓝,方圆数百里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召集令,非紧急之事不可轻易放之,只要附近有梅花轩和太乙剑派的弟子看到,都会往这个方向迅速而来。
远方,有人抬头看上空那朵粉色的梅花,开始往虞河的某个方向赶去。
同样的,在看到蓝色的太乙徽章时,所有太乙弟子不约而同的朝着一个方向迅速赶路。
贞元楼三楼。
魅转头看着依旧手脚无力靠在太师椅上的岑矜雪,阴柔地笑了笑:“岑大小姐,你且看好了,看看你的男人是如何死在这里的。”
岑矜雪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下,一个个如同商品似的被拍卖的女子,谋划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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